元决离开的急,这会儿还是下午呢,可他安排好了庸冥关的一应事务就带着孟弛昇和一众手下护卫策马离开了。
他一走,叶欢颜就无所事事了,平时每日多半时间都是和他都呆在一起,可他现在去忙了,她就无聊了,挺想把元倾城那也在抚州城闲的发霉的玩意儿叫来,可一想到司徒征在庸冥关,就算了。
她也不便离开总兵府,倒不是因为腿伤行动不便,虽然还没恢复,可这个问题并无法局限她,何况她站起来慢慢走也是可以了的。
只是一则是她现在身份敏感,不便于在外面走动,二来,元决那东西不太信她的鬼话,留了一堆人把守着总兵府看着她,倒不是把她关在这里,而是她若出去,走哪都跟着一大票人。
百无聊赖了两天,终于有事了。
暗卫抓到了一个探子。
倒不是探听军情,而是探查总兵府,也就是她的情况,本来此人藏于军中多年,藏得深又很小心,所以元决派人几度排查,她也让月影揪了一遍都能不被发现,可他探查无果,竟想办法传递消息给月影……
元决为了她也是煞费苦心,让他的人把这里把守的铜墙铁壁一样,比他在的时候还严密,怎么可能瞒得住这些人,这不,就被截胡了,然后就被顺藤摸瓜查到了,身份还出乎预料,是个资历颇深的军官。
问出探子来历,暗卫便来上报给她了,叶欢颜也就见了。
“那边只是让你探查我的情况?没有别的?”
听见眼前穿着军官铠甲的汉子言明目的之后,叶欢颜静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问话,情绪不明。
“回禀公主,确实如此,逵叙大人传来的命令,只是让属下想尽办法探查到公主的情况,尤其是公主的伤势恢复情况,然后回禀即可,并无其他吩咐。”
“属下探查多日无果,可前两日那边又来了命令,让务必探查到,必要时想办法引出公主身边的女护卫询问,属下便这样做了。”
所以,是姬珩命人探查她的情况。
叶欢颜垂眸沉静少许,随着询问:“你是什么时候潜藏在这里的?”
这人看着怕是三四十岁了,且能做到正四品军职,怕是多年了。
“属下是十五年前奉陛下之令蛰伏的。”
果然,姬珩很多年前就已经在筹划对大胤的计划了,那会儿,也差不多是他蛰伏于大胤,创立凤阁,暗中在大胤搅弄风雨的时候。
叶欢颜没什么可问的了,想了想,吩咐带他来的暗卫:“把他带下去,先关着吧。”
顿了顿,又道:“关着就好,也别传出风声。”
暗卫领命,带着人出去了。
人出去,叶欢颜低头看着自己的腿,目光有些恍惚,手置于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思绪有些飘远了。
过了一会儿,她神思回转,侧头吩咐月影:“你一会儿写封信命人送去睢阳关,内容就写我的恢复情况就好。”
这种小事月影本该当即应下,可却并没有,而是问她:“既是给陛下的书信,主子为何不自己写呢?”
叶欢颜澹澹道:“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让我写我也不知道能怎么写,所以你来吧,以你的口吻写,就当是你被他的人寻到了,所以自己传信禀明他就好。”
月影默了默,旋即颔首应下:“是。”
叶欢颜静思了一会儿,又开口:“还有……”
月影见她开了口又停下了,侧耳等了一阵也没见她继续说,忙问:“主子还有何吩咐?”
叶欢颜静默着好一会儿都没接着说,手抓着袖口,略有些吃力,月影看得出她在纠结。
可纠结了一会儿,她终究是压下了那隐约涌动的心绪,低声开了口:“没什么了,你去写信吧。”
月影虽然疑惑,可见她如此,也不追问,垂首应下:“是。”
月影转身去写信了。
叶欢颜坐在原处,微低着头,周身都有些黯然失落,久久未动。
月影写好了信,没有立刻拿去命人传去给姬珩,而是拿到叶欢颜这里,给她检查内容。
叶欢颜没兴致,看都不看月影递来且一眼就看到内容的信纸,澹澹道:“不用看,你拿去让人送去睢阳关吧。”
早送去,早放心。
月影应下,将信收好,便拿出去了。
……
元决去了好几日了,每日都有信传回给她,不过她都没回信,不是她不回,是元决在外面行踪不定,特别忙,今日在这里,明日就在另一处了,来回送信挺麻烦的,所以他传信回来,也让她看着就好,不用回信。
可她虽然听话没让人给他送信,可每收到他一封来信,都也写了一封回信,只是没让人送去,而是放好,等他回来给他看。
对此,月影觉得她挺无聊的,这样能有什么意思?
见月影在旁边一边研磨一边翻白眼,这已经不是地第一次了,每次都一副嫌弃且无语的样子。
叶欢颜忍不住戳心道:“你有一个人,肯定是不懂我们这种情趣的。”
月影:“……”
她惹不起!
噎了口气,她继续面无表情的研墨,不受影响。
就这么日子过了七八天,元决还没回来,倒是等来了一个人。
唐甘!
元决之前就放出消息在找他,所以他这会儿到来不奇怪,可有一点就奇怪了,他是从睢阳关那边过来的。
光明正大的拿着姬珩的文书来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