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着的几个宫人中,一个看着平平无奇的宫人迅速跃身而去,将那往里跑的宫人拦住,然后不等宫人叫出声,一把将她提起,不过没把人提过来,而是往远处去了。
若是提到这里问话,保不齐会惊动武场里的人。
上官颖自然也不继续待在这里了,转身走向宫人纵身跃去的方向,走而一段路拐了个弯,俩人已经在候着,那个被拦住提来的宫人跪着。
上官颖仔细的看着她,却脸生得很,应该没见过,许是被抓了,此宫人也不像刚才那样大胆的敢无视她了。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战战兢兢瑟瑟发抖。
上官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冷凝,不言不语。
旁边的清霜立刻叱问:“你是哪里的宫人?竟然无视皇后娘娘,还擅闯练武场意图惊扰陛下!”
宫人硬着头皮回话:“奴婢……奴婢是昭阳宫的。”
听言,清霜有些意外,忙看向上官颖,上官颖也眉头微动,审视着宫人片刻,昏澹澹的说了一句:“好大的胆子啊……”
这句话没说是谁大胆,又是哪方面大胆,可语气和尾音却让宫人抖了抖。
宫人立刻缩了缩脖子。
上官颖隐有些不耐,问:“说吧,朱贵妃又怎么了?”
宫人忙回话:“回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今日身子有些不适,不久前肚子还有些疼,太医说她是忧虑不安所致,娘娘近来也甚是挂念陛下,想见陛下,奴婢才斗胆来寻陛下去看娘娘的。”
上官颖挑眉:“哦?这样啊,那到底是你要来寻,还是朱贵妃派你来的?”
“是奴……”
上官颖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在本宫面前说假话,无论事态大小,都是死罪。”
宫女脸色煞白:“皇后娘娘……”
上官颖俯视着宫人,道:“本宫记得,昭阳宫虽然已经解封,本宫却也下令让朱贵妃好好在昭阳宫养胎,除了不可避免的饮食起居的供应和太医之外,其他人不得随意出入,更不许擅自惊扰陛下,你既是昭阳宫的人,怎么出来的?”
“再有,本宫也说过,她有任何事情先告知本宫,今日她既然不适,为何不先让人禀报本宫,倒是让你跑到这里来寻陛下,偌大的宫城,你偏偏知道陛下现在在这里……”
宫人立刻脸色大变,急忙辩解:“皇后娘娘,奴婢绝对不敢窥探陛下行踪,奴婢是去紫极宫的路上听到有人说陛下带了两匹马来这边,许是要教太子和公主起码,才知道陛下来了这边的,才寻过来的。”
这解释倒也说得过去,许是她最近严整宫防,封锁宫内,尤其是姬珩相关的消息,弄得有些草木皆兵,才会这般敏感,意味朱贵妃又在不知死活的让人窥探姬珩,若是如此,又得杀鸡儆猴了。
她微微松了口气,澹澹道:“既然朱贵妃身子不适,本宫去看看她就是。”
说完就转身往昭阳宫的方向去,身后的人随着跟上,那个宫人也被押着跟在后面。
上次因为朱贵妃派人探查璇玑宫和祈阳宫的消息,昭阳宫封宫了一个月,才解封不久,不过虽然解封,也只是撤走了封宫的禁军侍卫,昭阳宫还是关着门,朱贵妃也等同于被禁足。
倒不是她故意这个时候为难朱贵妃,刚解封的时候,朱贵妃就派人去搅扰姬珩,大概是被封宫一个月,想要告状,可姬珩这个时候哪有心情理会她?莫说这女人怀的孩子不知道谁的,就算是他的,他这个时候也是没心思理会的。
要不是因为如今叶欢颜的事情让他烦心腾不出手,也该料理这个女人了。
知道她派人去找姬珩,这不解封不到一个时辰,上官颖又因此下令禁足朱贵妃,严控出入昭阳宫的人,不想再让朱贵妃再烦扰姬珩,不过名义上到底是怀着孩子的贵妃,她没明令,只是暗中把控,没想到就让朱贵妃钻了个空子。
扣着太医不许离开,又想办法让宫人瞒过上官颖的耳目去找姬珩,等了许久,可谓翘首以盼,朱贵妃没想到等来的竟然还是上官颖。
“陛下呢?”
上官颖面色澹漠,瞧不出情绪,澹澹道:“贵妃现在是愈发知道礼数了,本宫人在这里了,你不行礼边算了,也不招呼一声,开口就问陛下,看来光是封宫禁足还不够,还得再派个人教你规矩才行啊。”
送官府许是被接连封宫禁足,有些刺激到了,不复往常面上的恭谨,反而开口便驳斥:“臣妾再不规矩,也是皇后娘娘逼的,若非如此,臣妾怕是哪日一尸两命都不知道自己和孩儿是怎么死的。”
随着质问:“皇后娘娘这样只手遮天,不让臣妾见陛下,是想要欺上瞒下谋害皇嗣么?”
上官颖无半分懊恼,倒是听了笑话一般反问:“贵妃这话是看得起你自己,还是看不起本宫?我若想谋害你,你以为你能活到今日?”
谢贵妃脸色一白。
她这一个多月都在上官颖的掌控之中生存,尤其是之前封宫的时候,昭阳宫与外面几乎是两个世界一样,当时说的是皇后诏令,而不是皇帝诏令,那自然是上官颖下令做的,姬珩默许的。
上官颖如此,可见姬珩信任,也可见上官颖已经把控宫禁到何等地步,那个时候她是因为派人探查璇玑宫和祈阳宫的消息才被封宫,若是上官颖真想害她,早就可以动手,没必要拖到现在。
“何况,欺上瞒下?贵妃想多了,陛下是这宫城之主,宫里的事情,没有陛下不知道的,我所做的事情,陛下无有不知,你觉得我有必要为了你费心欺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