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别他妈给我嬉皮笑脸。”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余卿卿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拍散那媚眼不断的笑脸。她他妈现在一点都不需要他的体贴!
但因为鼻塞的原因,余卿卿那骂声中少了份愤怒,多了份娇嗔。她那么一骂,倒叫人觉得是在跟亲近的人撒娇呢。
“卿卿。”了解余卿卿脾气的魏陶拉了拉余卿卿的手,让她先别着急。将刚刚泡好的热茶递到她手上。“先想想办法,离竞拍开始的时间很近了。”
余卿卿狠狠地瞪了眼柯未然,喝了一口茶来缓解鼻塞,才转向魏陶。“早先提出来,还能凑一块出出主意。这个档口哪来的什么良策补救。”
魏陶不懂商场上的规则,听自家闺蜜这么说,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怎么答。环视了一眼挤得满满当当的店,魏陶郁闷不已。
这要是放在平时,魏陶肯定乐得嘴都合不拢。但这堆人可是来讨债的讨债鬼。她可不想因为这群人影响到店里往后的生意。
幸好今天船街招标,于船街老住户是非常隆重的日子。船街的大部份店铺都闭门歇业。喻家二老也没让魏陶夫妇开门做生意。
门口暂停营业的牌子被雨水打得噼啪响,店里的讨债鬼们却像是根本没察觉到魏陶的怨念。叽叽喳喳围着柯未然吵个不停。
魏陶被闹得耳朵发疼,索性拉着余卿卿就往厨房钻。让他们吵个没完没了。身后的喻德宽寸步不离自家媳妇,也跟进了厨房。
两个女人进了厨房也不说话,魏陶给余卿卿添了热水后站在一旁。余卿卿只是默默的喝着茶,一脸沉思的样子。
见两姐妹这样,平时木讷少言,很少在外人面前主动开口的老实先生,在自家媳妇惊讶的目光中给出建议。“余总,要不先这么着。”
余卿卿捧放下茶杯,抬头看向喻德宽。“请说。”
“这种情况,银行不肯放贷,多数原因是怕借贷公司或个人没有保障,无法及时还款。通常解决办法,是需要其他有资质的个人或公司法人作担保,银行会对借贷公司或个人进行重新评估,予以放贷。”
余卿卿沉吟了片刻。如果这是一个办法,这对朋友遍地的柯未然来说,不是难事吧?他应该不会想不到。
“人生就是在你胜利的时候有一大票和你交杯的朋友。而我现在是已经六亲不认了。”不知柯未然什么时候站在了厨房门口,似是看出余卿卿的想法,轻轻地弹弹额发,解释得十分潇洒。
仅管柯未然的话语里没有半分自嘲和感伤,但在余卿卿听来,最令人觉得悲哀的也莫过于此。
曾经有过谈人生谈理想不谈权财的合理的朋友,在和你一起坐拥美人举杯交错的时候。说的都是生命中难得也是常说的煽情的谎话,谈着友人与友人之间的骗人情感。然后在你最危难的时候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分了心,朋友何处不是?缺你一个不少。
余卿卿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该是什么表情,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这种友情的消亡。
虽然从前她也面对过,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她不愿回忆的往事了。现在这么近地落到身边人的身上,又再一次让那些难忘的伤痛过往如潮水般地像她袭来。
“这样的话,我来担保吧。”沉默良久,余卿卿强压下那股让她反胃的痛感,缓缓吐出这样一句话。而眼中激流的浪涛被掩藏在平静的神情之下。
“卿卿?”最先出声的是魏陶。她担忧地握了握她略显冰凉的手指,心里有些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