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视线几乎同时收回,又不由自主同时望向对方,视线再次碰撞在一起。
余卿卿仍旧是那个先低头的人,然后窦楠只得轻叹着走向她,隔着花束握紧她的双臂,想强迫她看向自己。
“悠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窦楠的声音依旧轻,但在已经疏散得差不多的空旷礼堂,让余卿卿想假装没听到都不行。
余卿卿差点把脸埋在茉莉花里闷死自己,耳根子在窦楠温柔的语气中和白色的花朵形成鲜明对比。
她不敢抬头,她面对窦楠说不了话。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却从不同的两个方位传来。
余卿卿和窦楠本能向同一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手捧鲜花的男人也正望向另一边的后台入场处。
魏陶是就近原则选择的上台路线,刚好跟对面的男人错开。
看到那人,魏陶没来由地哽了一下。这是闹的哪出啊?
“不行,当然不行。我家卿卿可是我的心头宝,谁都不能跟我抢。”一副永远没正行的富贵公子哥模样,男人眨着他漂亮的桃花眼,笑得骚包至极。
“柯未然,你怎么在这?”余卿卿看见某人那张天生招摇的漂亮脸蛋,真的很想给他一巴掌。“谁是你的心头宝?胡说什么?”
这家伙怎么神出鬼没的?哪都有他?
魏陶搞不懂那位爷的路数,而且他出面制止好像比自己出面管用,所以理了理裙子被捏皱的地方,站在角落充当起了吃瓜群众。
“你啊。”柯大少爷笑眯眯地走到余卿卿和窦楠身边,“当然只有你了。我家卿卿第一次的演讲,我怎么能不来捧场?”
说完,也不跟窦楠客气,直接把窦楠的手拍开,一把将余卿卿怀里的花拿走,丢到舞台的木地板上。
“花嘛,我的卿卿还是跟玫瑰最配。”说着笑眯眯地将包装精致的粉玫瑰花束塞进余卿卿的怀里,末了还冲余卿卿抛去几个媚眼。
余卿卿被柯未然一系列神操作搞得目瞪口呆,直到被他眨眼的动作恶心到了,才反应过来。
刚要开口,又被柯未然霸道的一手揽进胸膛里,贴着她的耳朵悄声说。“别说话,看我表演。”
脑袋埋在柯未然的胸膛里,闻这他身上熟悉而又闷骚的香水味,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不过道也安心不少。
说真的,余卿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窦楠。
男人所有的话语、动作、眼神无不充斥着占有欲,强势而霸道,却让余卿卿服服帖帖的。
两人紧密相拥的动作,让他们看上去亲密无间,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猜想到的关系。
窦楠也不例外。
他知道抱住自己心尖尖上的姑娘的男人是谁,老早就知道。
悠悠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一直都有那个男人的支持和陪伴。与其说他们因合作关系而共患难,不如说多年时间,也见了真情。
而且回国后遇到悠悠那次,就是这个男人,将悠悠带走了。
只是悠悠多年来对那个男人始终冷淡的态度,让窦楠从未将他视为威胁。
被扔出去的茉莉花,小巧洁白的花瓣惊恐的摔落了一地,一瓣一瓣,犹似它们被抛弃时掉落的眼泪。
窦楠看着花束和散落在地的花瓣,竟觉得自己就像那束花,被丢开了,就再也无人问津。
没人要的花只能成为垃圾。悠悠不要他,他就成了跳梁小丑。
区别不同的是,他是自作孽,花只是无顾被牵连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