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卿卿从小学习名族舞,后来时代变革潮流变迁,名族舞大浪潮已去,其他舞种纷纷撅起。
余卿卿也迫于无奈由原来跳名族舞,逐渐趋向了现代舞。
练舞的日子真的很苦,各种极限拉伸动作是家常便饭。一个动作做错,会被老师要求重做几十甚至上百次。
而一支舞蹈,不仅要动作标准连贯,还要姿势优美具有观赏性。跳一支成熟的舞蹈,从各个方面达到最佳,可能需要练上几个星期甚至个把月。
小余卿卿已经算是天赋极佳的孩子了,可小时候也没少挨罚。
只是余卿卿可能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别的孩子在做拉伸时会哭,余卿卿不会。别的孩子被要求重做动作到抬不起胳膊抬不起腿时会哭,余卿卿也不会。别的孩子在被罚时会哭,余卿卿依旧不会。别的孩子在摔倒时会哭,余卿卿更不会。
在别人眼里,余卿卿倔得就像个不会委屈的布娃娃。不管被人怎么蹂躏,都是一张笑脸挂着,永远一层不变。
其实那个时候的余卿卿倔,倔得是原因的。
舞蹈教室的老师、学生、家长可能都看到过,余卿卿每天被一辆高级豪华的说不上名字的小轿车接送。而偶尔,接她的人会露面。
那是一个漂亮得让人一见就会爱上的孩子。所有世间能形容人容貌美丽的词,用在那个孩子身上都不为过。
或许会有人觉得这说法过于夸张,仅仅是个孩子而已,怎么担待得起那些褒义和完美。
而且一个孩子顶多就可爱一些,大眼睛小嘴巴粉脸颊瓷娃娃,诸如此类。
可只有亲眼见过的人,才明白。见君终生误是真实存在的。
小孩子因为年幼,一般是很难区分性别的。更何况一个长相漂亮,模糊性别的孩子。
如果不是他每次来都穿着一套崭新的小西装,可能不会有人想到,这么漂亮的孩子,竟是个男孩儿。
小余卿卿每次看到他站在车前等她,总是要先脸红一番,然后才貌似很不高兴地把他推进车里。哪怕是她练舞练到关节红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走路和抬手都费劲,她依然会那么做。
没有人知道,到了车里发生了什么。只是余国然接余卿卿下车的时候,他的宝贝女儿,满脸都是欢笑。
白瓷的玉肌透着粉润的色泽,更是那小脸蛋儿,红得引人犯罪。
余国然每次见到这样的女儿,都忍不住要抱起来亲一亲。可总是被小余卿卿无情推开,让老爸别腻歪。
其实就小余卿卿的模样,一点都不比那个漂亮孩子差。只是小余卿卿短短的头发,永远不服输不哭的倔强样,像个十足的男孩子。让人从根本上忽略了她的长相。
性格决定颜值,约莫如此。
只是闲得没事的人,每每看到两个孩子站在一起,总会想到金童玉女、天造地设这样的词。
但或许令有所人没想到的,原本以为会顺理成章结成良缘的两人,没有走到最后。
这或许是包括当事人的余卿卿和窦楠,都不曾想过的事。
可变化来的时候,就是让人猝不及防。
“卿卿,老实讲哦。你现在后悔吗?”站在余卿卿曾常练舞的那块落地镜前,魏陶手指拂过把杆,回头仔细看着余卿卿的表情。
“……”余卿卿被魏陶问得一愣,沉默了好半晌,才认真回答。“不。”
她知道魏陶是在问她,放弃跳舞,有没有后悔。她想过,当时真的有后悔过。可是放到现在,一切都木已成舟,没有后悔的余地。她不需要去考虑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她现在只需要往前看,往前走。不想再和往事纠缠不休。
“唉。”魏陶见自家闺蜜回答得这么坚定,心情反倒没畅快。“可是我好后悔。”
她没有做好一个好朋友应该做的事,没有更好的保护好余卿卿,所以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如果余卿卿说她后悔,哪怕表露一丝不甘心的情绪也好,魏陶都可以给予她安慰和陪伴。这让魏陶心里也好受一点。
可余卿卿坚韧如顽石,已经救治过了,哪怕伤口没有好透,她已经快速把所有溃烂的伤口都藏好。明白这一点的魏陶,很难过。
余卿卿坚强得让魏陶这个好朋友,有时很无力。
只不过相比起余卿卿总拿往事折磨自己,现在的余卿卿,或许是谁都愿意看到的。
魏陶不知道余卿卿到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愿意袒露那些创口,将那些发臭的脓水挤出,再好好上药缝针。真正让它们愈合。
到底是谁,能那么幸运地,去治愈余卿卿,和她一起走向更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