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去年把老刘家闹得风风雨雨的那个鲁氏。
鲁氏,勾栏院出生,行为不端,作风不正,心眼很坏。
刘月瑶更是挑明了态度不跟这种人走动。
于是,林氏收敛起脸上的笑,语气淡淡:“长根家的,你有啥事儿?”
“这不明个,明个过节嘛,侄媳妇做了一点月饼,送点过来给亲戚们……”鲁氏唯唯诺诺的道,并从身后拿出一只篾竹篮子。
林氏往那篾竹篮子里扫了一眼,里面果真放着好几只碗,每一只碗里,果真都装着几个月饼。
“你客气了,这些东西我们家今日也准备了,你还是带回去给渺儿吃吧,多谢了。”林氏淡淡道,转身回了屋子,没有半点要招呼鲁氏的意思。
鲁氏一个人被晾在院子门口,有点自讨无趣。
她又站了一会儿,四下张望了一番,见还是没人过来招呼她,一咬牙,打算硬着头皮进前院的堂屋。
就在这当口,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屋子门口。
它只是往那一站,抖了抖身上的白色毛发,然后打了个呵欠。
“狼啊!”鲁氏惊呼一声,吓得手一抖,篾竹篮子掉到地上,里面的东西全都打翻了,洒了一地。
萨摩朝鲁氏那边扭头看来,紫色的瞳眸里掠过一丝嗜血的戾气。
一眼,更是让鲁氏吓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后脚跟绊到身后的门槛,仰背倒了下去。
等到屋里的林氏听到响动赶出堂屋,鲁氏已经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双腿还在颤抖,身下却缓缓渗出了一滩湿漉漉的水印子……
鲁氏灰溜溜的回了自己家。
学堂放学了,刘长根已回到家,正在灶房烧晌午饭。
锅台边,一把四角的凳子翻倒在地,中间刚好露出一个四角的框框,两岁半的渺儿就站在那中间,一只手扶着面前的一根木档,另一手抓着一个月饼,往嘴巴里塞。
刘长根锅上一把,灶底一把,烧菜烧得不亦乐乎。
听到灶房外面的院子里传来动静,刘长根对渺儿道:“你娘回来啦!”
然后,他往灶房外面探了个头,刚好瞥见鲁氏拎着一只空篮子急吼吼进了院子,然后将篮子一甩,掉头冲进了屋子里。
刘长根朝她还喊了一嗓子,她理也不理。
“你娘这是咋啦?渺儿乖,好好站着,爹瞅瞅去,一会就来啊!”刘长根对渺儿交待了一声,也赶紧跟去了对面的屋子。
东屋里,刘长根进来的时候,刚好瞅见鲁氏正光着一双腿,撅着个白花花跟磨盘大似的屁股在那翻箱倒柜。
“渺儿娘,你这是做啥呀?”刘长根问。
鲁氏气鼓鼓的,翻出一条同样打了补丁的裤子来,一边往身上套边道:“哼,我听你的话,好心好意去给刘家大院那边送月饼。没人招呼我半句,给我倒半碗茶不说,你那个号二婶,还放出一条白狼来吓唬我……”
鲁氏把之前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末了还挤出几滴泪来,“老刘家几房长辈小辈里,现在就咱日子过得最艰难了。那些月饼,可是咱牙齿缝隙里抠出来的,才送去给他们尝鲜,多少也是咱一点心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