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瑶虽然也晓得这个说法，但还是得劝林氏。

“娘，你别多想，这些东西或许只是巧合而已。外婆或许只是离开林家村太久了，又或者看到小一辈的子孙有了后代，所以有些感怀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样吧，从现在起，我隔三岔五为外婆把脉，检查身体。她稍微哪里不舒服，我就立马给她对症下药，不让病情严重！”

林氏点点头，“这样最好！”

刘月瑶又劝了林氏一番，母女俩这才欢喜的回家烧夜饭。

吃过了饭，林氏又去拿了一只碗，打算给鲁氏送饭菜去，因为今个轮到二房送了。

“娘，你先前不是说要去换双鞋子吗？饭菜我来装，你先去换鞋子呗！”刘月瑶道。

林氏不疑有他，点点头，出了灶房。

这边，刘月瑶装饭装菜，当然，还不忘给这饭菜里面下点鲁氏喜欢的料子。

很快，林氏就换好了鞋子，母女两个一起出门往村头那边走去。

鲁氏的屋子里，依旧弥漫着刺鼻的怪气味，虽然这几日，刘月瑶天天都过来，但每一次过来还是不喜欢。

玛的，简直就是个沼气池了。

“把碗放在这门口咱就走吧，甭看了。”林氏见刘月瑶扶着门框正往屋里面探着头，忍不住低声提醒道。

刘月瑶道：“娘，你看鲁氏，是不是觉着哪里有点不对劲儿？”

林氏愕了下，也随即跟着把头往屋里探了一些。

刘月瑶朝床那边的抬了抬下巴：“你看看，她在那做啥？”

视线前方，昏暗的屋子里。鲁氏没有如从前那样坐在床上瞪着眼骂人。

相反，她下了地，坐在床边的地上，身上裹着被撕扯成一条条碎布条的被单。嘴里在咿咿呀呀，像是唱着什么曲儿。调子不咋地，那歌词儿一听就是勾栏院里的曲儿。

鲁氏站在床边，把背对着屋门口这边儿，边哼哼叽叽的唱着，还边扭动着身体。

那些碎布条跟着摇摇晃晃，飘飘洒洒。一头蓬乱的头发，跟鸟窝似的，头发上面还缠着一堆的线团。

对身后刘月瑶和林氏的窥视，鲁氏似乎毫无察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是有些不对劲儿啊……”林氏也终于瞅出了端倪，不解的道：“往常我们每回来送饭，她都要瞪几眼，有时候还要说些风凉话。就算坐在床上，头也是要梳理的。今个这是咋啦？咋这副模样了呢？”

身旁的刘月瑶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心里面却在暗笑：一天一点点，药性积少成多，一点点麻痹和吞噬着鲁氏的神经系统。

现在的鲁氏，显然心智已经混乱了许多。不过，对她的惩罚远没有结束！

“鲁氏，你的饭菜搁这了啊，”刘月瑶朝鲁氏那边招呼了一声。

鲁氏缓缓转过身来，望向门口这边。那眼神，跟前几日的眼神相比，清明的成分明显少了很多，多半被浑浊和呆滞取代。

她歪着脑袋，嘴巴周围一圈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拿嘴去拱地了。

她看着林氏和刘月瑶，又看到刘月瑶指着脚边装着饭菜的碗，似乎听懂了她们的话。然后她丢掉手里抱着的枕头，一阵风似的往屋门口这边奔了过来。

刘月瑶赶紧拉着林氏退了出来，两个人出了屋子。林氏将堂屋的门锁回去，刘月瑶则来到了隔壁主卧的窗口外面，视线透过那封了的木板缝隙往里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