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姐看着刘月瑶，见她没吭声，猜测刘月瑶必定是动真怒了。满心担忧的跟身旁的柳娘对视了一眼。

柳娘抽泣着，直接过来跪倒在刘月瑶的脚边：“是我没用，辜负了刘姑娘的器重，我有罪，求刘姑娘责罚……”

刘月瑶正好把手里的包子全部吃到了肚子里。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柳娘:“柳娘，起来说话，跟你说过多少遍？我这里不幸下跪。”

柳娘在彩姐的搀扶下站起了身，低垂着头站在一旁，就跟个罪人似的。

“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咱要未雨绸缪，慎重行事。可当事情都发生了，咱再自责懊恼，哭哭啼啼，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得冷静头脑，分析这件事，并从中找出解决问题的法子。”刘月瑶清声道，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彩姐和柳娘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满脸羞愧。

两个人的年纪都比刘月瑶大得多，彩姐的年纪跟林氏差不多，都能做刘月瑶的娘了。可是，遇到事情，两个人都远不及刘月瑶冷静从容。

“是谁把事卖给艳芳阁的，你们应该有怀疑对象了吧？”刘月瑶接着问。

彩姐和柳娘对视了一眼，彩姐道:“你甭哭了，刘姑娘问你话呢。”

柳娘止住哭，抬起一双泪眼来，“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敢笃定。可是，我要跳的新舞，只有彩姐和我身边的贴身丫鬟樱桃知道。”

“就是上回不小心将茶水撒在彩姐身上的那个丫鬟？”刘月瑶道。

柳娘答道：“正是。”

然后，彩姐跟着道：“樱桃是柳娘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带回百香楼，一直留在身边，平日习歌习舞什么的，从不回避她，且还一直把她当做亲妹妹对待……”

“真的没想到，我们这样对她，她会出卖我们？”柳娘喃喃的道，痛苦的摇着头。

彩姐冷笑了一声，道:“说实话，其实我一直都不看好樱桃。是你一直那么维护她，我也不好让你不开心。”

“这回的事儿，没有十成，也有九成就是她做的。”彩姐笃定的道。

柳娘讶异的看向彩姐。

彩姐接着道:“你为她争气，想为她攒嫁妆将来让她嫁户好人家。可是你并不晓得，她曾经私底下不止一次跟我这请求，让我安排她接客！”

“樱桃为何要这样？”柳娘一脸的不解。

刘月瑶淡淡一笑，对柳娘道:“她天天跟在你的身边，看到你被男人们簇拥痴迷，被女人们嫉妒羡慕。。她嫣然已被这份纸醉金迷的虚荣迷惑了双眼，也想要像你一样，成为红楼里的头牌。”

“所以，你的苦心和好意，她自然看不到。就这么简单！”刘月瑶道。

听完这一切，柳娘惊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彩姐接着刘月瑶的话，道:“樱桃几次过来找我说想要接客，我都直接驳回了，还训了她一顿。后来，她再不来跟我提这事了，我还以为她知道错了，没想到，却是对咱怀恨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