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大院。
昨儿晚睡的刘月瑶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突然被外面院子门传来嘭嘭的拍门声给惊醒了。
“这大半夜的,是谁来了?”她睡眼朦胧的从床上爬起来,披着外衣拉开门。
对面刘铁柱和林氏那屋门也打开了。
“啥情况啊?”刘铁柱也随即探出个头来。
刘月瑶道:“像是有人来了,我去看看!”
“我们也去!”刘铁柱和林氏都出来了,三人快步来到了前院。
那拍门的声音还在继续,急促得不得了,还夹杂着哭声。
门一开,一个娇小的身影就坐在院子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抱着肩膀,头埋在手臂里,正在哭。
刘月瑶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嫂子?你咋的蹲在地上呢?”
她赶紧跨出院子门,将马若离扶了起来,借着清晨昏暗的亮光,马若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嫂子,这是咋啦啊?咋哭成这样呢?我哥他欺负你了?”
林氏也赶紧出了院子,扶住马若离的肩膀询问。
刘铁柱则四下一望,“咋就侄媳妇一个人?长富呢?莫不是小两口吵架了?”
马若离只是哭,边哭边摇头。
刘月瑶见状,拉起马若离的手往院子里走:“走,先进去再说。”
刘月瑶和林氏拉着马若离进了院子。
刘铁柱则快步朝院子外面去,汉子要进村去找刘长富,问问啥情况呢。
刘月瑶和林氏也没有拦他。
堂屋里,林氏一直在那耐心的哄劝着马若离,刘月瑶则端来了水盆和帕子,拧了帕子递给马若离:“嫂子,擦把脸,止住哭,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有高个子顶着,你把事情慢慢说来!”
马若离点点头,接过帕子擦拭了几下,情绪似乎得到了一些缓和,她抽着红通通的鼻子,声音沙沙哑哑的开了口。
“我公爹不是人,做出丧尽天良的事儿来,那个屋子,我都没脸再待了!”她捂住脸,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将夜里的事告诉了刘月瑶和林氏。
听完马若离的诉说,刘月瑶和林氏都傻眼了。
好半响,林氏才喃喃着道:“大哥真是鬼上身,这半年来做的事,一件比一件离谱!自己的儿子媳妇,不盼着他们好也就罢了,还做出这样无脑的事情来,蠢啊!”
从来不骂人的林氏,都忍不住用了她有史以来最犀利的话语‘无脑’‘蠢’。
刘月瑶则冷笑着道:“老天爷把智慧洒向人间,大伯却撑起了伞。兔子不吃窝边草,他要是有脑子,也就不会跟村里的寡妇了。”
其实,刘大栓跟村里的寡妇有勾搭的事儿,大家私底下都晓得,只是没搬到台面上说而已。
林氏摇头叹息。
马若离坐在那委屈的抹着泪。
刘月瑶看着马若离这样子,也是深表同情。摊上这样邪恶的公爹,也真是倒霉啊。
凳子上,马若离的声音继续响起。
“今夜是婆婆看不下去,打了公爹,事情闹大了我和长富才晓得。那嫁进老刘家的这些个日子来,我和长富的那点事儿,还不全给他看去了?我们洗澡,起夜,还有我换衣裳……天哪!”
马若离捂着脸,都说不下去了。
她想到前几日公爹还跟她这询问长富的身子是不是出啥岔子了。那会子她还很感动,觉得公爹心里也是关心儿子的。
如今细细回想,这两月因为她怀了身子,且胎有些不稳,再加上灾害,长富一直忙,所以她和长富一直没有做啥逾越的事儿。公爹肯定是在隔壁屋里偷窥,没瞅见啥名堂,所以忍不住旁敲侧击。
天哪!
马若离又羞又恼,坐在凳子上,气得浑身颤抖。
而林氏和刘月瑶,也都在一旁跟着谴责杨华安。
“既然事情都已发生了,再哭也没用了。咱还是想想接下来该咋整吧!”刘月瑶道。然后问马若离道:“嫂子,你打算咋整?”
马若离摇头,一脸的茫然。
“这事儿,要问你大哥,我也不晓得该咋办!”她道。
话音刚落,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子外面传来。
“许是爹和大哥来了,我看看去。”刘月瑶交代了一声,快步出了堂屋。
刚跑出堂屋,果真,刘铁柱和刘长富两人一起过来了,两个男人的脸,比清晨还没亮的天还要黑。
两人很快就进了堂屋,刘长富一眼看到这边凳子上的马若离,箭步冲了过来。
他在马若离的身前蹲了下来,抓起马若离的手去拍打他自己的脸。
“离儿,对不起,都怪我不好,让你蒙受这样的羞辱!你打我吧,狠狠的打我吧!”刘长富泣不成声。
马若离双手捧住杨永进的脸,眼泪流下来。
“打你干嘛呀?你又没有做错啥,错的是你爹!”她道。
刘长富也是悲从心来,小两口就这么抱在一块儿,抱头痛哭。
边上的其他人看得心情沉重,林氏也跟着抹泪。
刘铁柱去后院拿了一套自己的衣裳过来,丢给刘长富。
“穿个衣裳,着凉了就不好了!”他道。
刘长富感激的看了刘铁柱一眼,起身快速的把衣裳套在身上。
刘铁柱沉着脸道:“长富打的好,那个畜生,不配做你爹,也不配做我的大哥!我今个就把话撂这里,从今往后,但凡我刘老二家办啥事儿,一概不准他进门喝酒吃饭!”
听到刘铁柱的话,边上的刘月瑶道:“自打他几次三番想沾咱家的家财,我就没再把他当大哥了。他这种人,平常看他笑嘻嘻的,心肠比谁都毒。”
刘铁成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刘长富和马若离身上。
“咱都坐下来好好说说,接下来咋整?长富,你是个男人,你说句话。”汉子道。
刘长富站起身,皱着眉头道:“方才来的这一路上,我都已想好了。我要分家,分出去另过!”
刘铁柱道:“咋个分法?你们住哪?还有你娘又咋办?”
刘长富道:“我打算先分出来另起炉灶。离儿先跟我去镇上酒楼过,年前我们都在镇上酒楼做事,就把那里当家了。等到以后攒了钱,也回村来在村口二叔家附近,也圈块地盖新屋子。二叔,你说我这主意咋样?”
刘铁柱还没来得及表态,马若离出了声。
“长富,咱自己是可以躲去镇上,可是你娘咋办?这次事儿闹那么大,你爹绝对会怨你娘的,留你娘一个人在村里,还不得被你爹给折磨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