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给她擦完了肩和小腿。
最后还有背上那一处。
沈星芒的脸已经红成了个番茄,平日里作天作地的小霸王,这时候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
其实受伤的地方在腰的正中间,她今天穿的是件高腰裤,衣服撩起来一点点就能够到,完全不是什么敏感位置。
但是季庭顿了很久,最后才伸手,撩起一点点她的衣服下摆,那淤青就露出来了,他的手指沾了药抹上去,跟刚才的凉意不同,指尖略带了一丝暖意。
沈星芒愣了愣:“少爷,你没擦对。”
他的手碰的位置不是刚才受伤的地方,而是她身上的一处老疤痕。
那个疤痕自从她五年前醒来就在了,沐老说这是车祸留下的,当时那辆车受了巨大的摩擦力而起了火,她的后背被灼伤了。
逻辑缜密,毫无破绽。
季庭的手在上面顿了顿,然后才移开,喉咙里应了一个嗯字。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但是刚才灼烧的温度放在她腰间的时候,沈星芒直觉他的气息是阴沉了一下的。
她砸吧了两下嘴吧,转移了话题:“少爷,古时候有说男子看了女子的腿就要娶她,我现在腰都给你看了,能不能以身相许呀?”
脸还是红红的,张嘴却敢调戏他了。
季庭紧抿着唇,仔细地给她擦药,低垂的眉眼里都是她漂亮的腰线。
沈星芒有个很细的腰,后背的美人骨漂亮非常,就连腰线也精致的堪比一级的模特。
擦好了药,季庭伸手将她的衣服放下来,看着她的眼神好整以暇:“吃亏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负责?”
“啊?”沈星芒没想到季庭也会说赖皮话,而且直接叫她无言以对。
这感觉就像是——季庭是个恩客,逛了青楼睡了她却不想给钱。
当然没有那么严重,沈星芒就是觉得自尊心有点受挫,她这么貌美如花的一女的,季庭为什么就能无动于衷呐。
她这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季庭看在眼里有些忍俊不禁,他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去开车。”
她为什么要开车?
“少爷你不是要参加寿宴吗?”沈星芒打量他。
“累了。”说话这句,他就微微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
沈星芒却不急着动,她从自己的随身手包里掏出了一张湿纸巾,撕开了包装,看着季庭那双指骨漂亮的手,为难。
他的手搁在膝盖上,刚才给她擦药的那只掌心向上,五根手指微微散开,像是怕碰到裤子。
是洁癖无疑了。
洁癖的季少爷不顾难闻的药味儿给她擦了药。
沈星芒想着就忍不住偷笑。
她拿着那张湿纸巾,一点点的凑近那只手,轻轻地往上擦。
季庭睫毛动了动,却没有睁开,整个人呈放松的姿势,只是唇角汲了淡淡的弧度。
写完了检讨刚回到车旁边的蔡新旬从车窗外看见了这一幕。
眼里岂是震惊能形容。
一刻钟不见,少爷跟沈小姐这是私定终身了吗?
他到底都错过了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