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爸也砰地将筷子砸在桌上:“我是你老.子!你现在在教我做事?”
“我上次就说过,老子我也没钱了,这些年我的钱都砸给你,就连我要留给自己的违约——”
孟熹年猛地顿住,他看向已经被这样的变故吓住的许晚洲,忍了忍没再说下去:“总之我没钱。”
“你赚这么多钱,你怎么会没钱?”孟爸已经被酒气跟怒气上了头,根本不管还有外人在,他站起来就想去扯孟熹年的领子,只是人恍恍惚惚地站不太稳,捞了几次没捞到。
他不由更加生气,指着孟熹年的鼻子骂:“我生的什么吃里扒外的小杂种!花你几个钱怎么了?我给你生的这么一副模样是白生的?没钱?没钱你去卖啊——”
他话音未落却爆发了一声凄厉的叫喊,整个人被一瓶高浓度白酒当头浇下。
孟妈这时才猛然站起来,猛地推了一把许晚洲,怒目道:“你干什么!”
许晚洲倒完酒整个人的手都还在抖,他的眼眶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别的什么显得通红,他放下瓶子,剧烈地喘了两口气,才开口道:“对不起,我做的有失理智,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一百万就当是这瓶酒的赔罪,稍后会有人打到您的户头。”
孟熹年在一旁僵立着,似乎不知道怎么反应。
许晚洲再也没有避讳什么,他牵过孟熹年的手,拿起他的外套,留下最后一句话:“熹年是我很喜欢的人,如果再让我听到有关于刚才的字眼,我不保证会做更过分的事。”
他推门就走。
终于知道孟熹年为什么从不在公众面前提起父母,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犹豫带他回家,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屈服在那家公司这么多年。
他将孟熹年塞进副驾驶,砰地摔上车门,忍不住在方向盘上锤了一下,才双目猩红地看向孟熹年:“你是因为这个才不带我回来的?”
这种父母。
这种父母。
孟熹年犹豫地点点头,遮住自己的脸:“出柜不算什么,他们压根不会关心我交男朋友还是女朋友,他们只关心有没有钱。”
为了钱可以装的父慈子孝,为了钱也可以直接让他去卖。
“要抱抱吗?”许晚洲撑开手,做出拥抱的姿势。
孟熹年很顺从地依偎过去,下巴垫在他的肩上,很轻地叹息:“其实我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我都不会生气了,但是刚刚看你气成那样又觉得很开心。”
他不知道没有索取的爱是什么样的,许晚洲好像在慢慢地教他。
许晚洲将他抱紧,恨不得直接揣怀里,他心疼的要命:“他们打过你吗?你爸......他看起来就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人,刚才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计他就拿酒瓶子砸我了。”
孟熹年在他怀里一僵,大概是触到了某个回忆,随后轻轻地摇头:“没有。”
这反应,没有就怪了!
许晚洲忍住上去再倒一瓶白酒的冲动,用着小心机引诱道:“你记不记得上次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来着?”
孟熹年问他什么时候喜欢的,他那时候含含糊糊说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