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洲本来还想愤愤地为沈星芒打抱不平,结果猝不及防被孟熹年捂了嘴,他霎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晕头转向地随便跟着他的步子走,只嗅到这人身上还有些浅淡的药味。
孟熹年身上的骨头咯的他作痛,许晚洲却有点不舍得挣开,他只是恍恍惚惚地想:这人真瘦,身上二两肉都没有。
虽然知道这是当演员要的骨相,但他忆起似乎从前也没见孟熹年胖过。
沈星芒住院的楼层换过,季庭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一层独层,为了保证沈星芒住院的私.密性,一层楼不见其他人。
这也方便了他们探病,不然这几个人物频频出现在大楼里,不上新闻才怪。
尤其孟熹年势头又盛。
可季少爷不一样,季少爷出手,沈星芒身边就是只蚊虫,季庭不想让它飞进来它也飞不进来。
所以最近大家都爱往这里凑,不可谓不是一片令人舒坦的清净地。
许晚洲这么想着,还没有回过神,孟熹年已经撤了捂他的手,带着刚才那一身冷冽,疾风骤雨似的绕过许晚洲往前走。
许晚洲见他把捂过自己嘴巴的手在裤子上蹭了蹭,非常不可思议:“刚刚还跟我哥俩好呢,翻脸就不认人啊?”
他这人嘴贱的毛病改不了,刚说完就想咬舌。
果然两步远的孟熹年已经停步冷哼:“谁跟你哥俩好。”
许晚洲认命地跟上去,短短时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人面前就成了个怂包,不论对方做什么他都只有乖乖认错的份,简直都不是那个横着走的许少爷了。
他伸手搭上孟熹年的肩:“不是哥俩好行了吧,我刚不是说了去接你吗,你怎么就不等等我。”
孟熹年一把拍开他的手:“谁要你接。”
走廊寂静,只剩他们的脚步声,一侧的窗台照进些光来,打在孟熹年侧脸上,越发显得这张脸妖孽,清隽诱人。
只是脸色微黑,不给许晚洲半分好脸色。
许晚洲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没法子只能黏上去:“我!是我偏偏要去接你的。你看这时间接近中午了,孟先生给我个机会赎罪,我知道有家餐厅味道很正,专做南方菜,我带你去吃?”
孟熹年是南方人,一向偏清淡口味,许晚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记牢的。
“不吃。”孟熹年冷哼:“许少爷势力了得,到哪都是熟人,吃顿饭估计也不安生。”
这嘴。
许晚洲被他讽的心肝颤,但他这人惯会迎难而上,咬了咬牙,还是笑出一副白牙:“那你选地方,我跟你吃,遇见你的熟人我给端茶倒水。”
孟熹年猛地停了脚,他倏地回过身,脸黑的像锅底:“别跟着我!”
许晚洲心道这人今天真难哄,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哄过人,对方还一点面子都不给!
眼见这人往电梯里钻,许晚洲情急之下一把拽过了孟熹年,他好歹跟沈星芒练了一两年散打,力气还挺大的,随手推开一间房门就将人甩了进去。
他心底的胜负欲被激起,漫天思绪就剩下了一个:老子今天还哄不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