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怕我?”方书剑微微靠近一点,直视她的眼睛。
许知书摇了摇头,背抵在椅背上,靠的生疼。
她想说她不是,可是身体的反应诚如他所说。
“你是怕我,还是怕任何人靠近你?”他没有忘记送她回去的那天晚上。
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可是当他扶着她上了车,微微醒神之后就一跃开,活像他是什么瘟神。
那时候方书剑只以为她是恐惧陌生人,三更半夜,只要稍微还有一点神志,只怕也会对陌生男人表现出怕意。
可是今天不一样,许知书她是清醒的,她的身体反应也是下意识的。
那就只有两个原因了:要么是怕他,要么是怕生人接触。
不知道怎么,想到前面一个理由的时候,他有些微微的烦躁。
可是这么可能呢,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女人。
“我、我没有怕你。”许知书知道他是好人,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尤其他的这双眼睛,熟悉到让她恐惧。
方书剑松了眉头,推开一点,棉签又往她脸上糊了两下。
直到季庭出现打破了氛围。
他手里拿了一份文件,走进了直接递给了方书剑,扬眉:“要留下用晚饭?”
“好久没尝你们老宅厨房的手艺了,倒是有些怀念。”方书剑将棉签扔进了垃圾桶,又将药膏的盖子拧了回去。
季庭没再说什么,唤了宝叔过来:“加两个餐位。”
“我先回去了,谢谢季先生和方先生。”许知书自然以为两个餐位是加给沈星芒和方书剑的,她也确实叨扰了,拎了包道了谢就要走。
“站住。”说话的是方书剑。
许知书脚步顿了顿,才回:“方先生还有什么事?”
方书剑还坐在椅子上,他抬手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问人:“你家住哪?”
这下是真的诧异了,但又不得不答:“定江。”
“哦。”他转了转杯子,状似无意至极:“顺路,吃完饭我送你。”
季庭意外地多看了一眼许知书。
漂亮,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攻击性。
他难得地开口帮了腔:“吃过饭再走吧。”
还想再挣扎一番的许知书:“......”顿时挣扎不出口了。
微乎其微地拧了一下眉头,低声道了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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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芒睡了一身汗醒过来,宝叔在敲西厢的门,让她出去吃饭。
这一觉把天都睡黑了,她进了饭厅,吓一跳。
季庭那个还不知道姓名的朋友在,许知书也在。
季府里的习惯据说还在沿用季庭太爷爷去世前的规矩,雕花的檀香木,别人当做收藏的藏品,在季家是饭桌,菜品程列也都是名窑瓷器。
而且,惯奉行食不言寝不语。
沈星芒觉得自己好多了,肚子也饿了,下人盛汤时她凑过去看许知书的脸,嘴上啧啧啧的:“好歹不会留疤,这张漂亮的小脸儿。”
许知书不介意她的接近,诚心诚意地道歉:“沈小姐你帮我很多了,下次遇到这种事,你先顾惜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