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和康庆帝年岁相差过多,少时由于样貌过于女气儿而不的先皇的喜爱,宫中的人亦是见风使舵的,对淮阳王这最为小的皇子煞是冷漠。可容光祖却经常把淮阳王带在身侧,陪着他一块看兵书,摆沙盘给他玩,乃至带着他一块学武,对年幼的淮阳王而言,容光祖跟康庆帝便似是父亲一般的存在。
因此容大帅之事儿要淮阳王完全的暴发了。
寻思到容光祖,淮阳王便气儿不顺,瞧着康庆帝那张憔悴的发青的面庞,他愈发的不耐。摆摇手,一声不亢头亦不回的出了寝殿。
康庆帝瞧着那逐渐消逝的如若青竹一般的身影,无言的叹息。
陪着康庆帝这样多年走过来,立了数不清功劳的常总管,见原先关系亲厚的弟兄俩变成现而今这副心存芥蒂的样子,亦是忧心。见康庆帝满面的无望跟无可奈何,常总管禁不住宽慰道:“皇上,兴许淮阳王殿下仅是心怀郁结,等这郁结消了,自然又会和皇上亲近起身的。”
康庆帝摇头,表情未变,可口吻却是比起先前轻快了些个:“永麟是何等的聪敏,可讲出这通话,便定是已然是结论。”康庆帝一口把常总管递过来汤药吃下去,挥退屋内的众宦官宫娥后才再回张口,“永麟已然明白,寡人,亦是自有难处呀!”
常总管心目中大骇,俨如听着了天大的秘密。但他依然面色安静,好像啥都未听着一般。
大殿之中逐渐的陷入沉静,康庆帝已然安睡过去。常总管默默的瞧了眼一边桌上的点心,起身端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出寝殿,而后把点心倒在一边的花儿丛中。
淮阳王前脚回了王府,小皇太子后脚便跟来。小皇太子瞧着正悠闲用餐的淮阳王,深抽了口气儿,急切张口:“王叔,南巡之事儿……”
小皇太子话未讲完,便给淮阳王抬掌阻止。淮阳王抬头淡微微的瞅他一眼,指了一下自个儿对边的空位,“坐。来尝一下这府里厨子作出来的玩意儿,可和那听雨斋有何不同。”
桌上的菜品香俱全,可入淮阳王眼的,味儿自然而然也是顶级的。这些个菜实际上皆是听雨斋的菜式,仅是蓟叔康每回的了新的菜谱便会送一份儿来王府,要府中的厨子单独做给淮阳王吃。
小皇太子平日中出宫虽然少,可也听讲过这些个菜式在长安的风靡程度。如果平日中小皇太子一定已然胃口大开了,可今日他满腹心事儿,咋还可以吃的下?
小皇太子才想说啥,抬头看着自家王叔那张淡定异常的面庞,便把一切的话全都吞下,举箸把一切的菜全都尝了口,那怪异的从未接触过的味儿跟口感刹那间把他征服了。
小皇太子到底年岁小,即便平日中再沉练,骨子中还是有些个稚童的一面。面对美食,自然而然也是本性暴露无疑,筷不住伸着,小嘴便未停止下,哪儿还顾的上南巡。
淮阳王把玩着掌中的青玉酒杯,瞧着跟前大快朵儿颐的小孩,瞳孔深处闪烁过一缕清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