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
进来?
店小二傻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这人有些熟悉,这是个谁啊。
沐素羽带着易苏落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间干净的房间内,他取来几条脸帕递给她:“刚刚淋了那么大的雨赶快擦擦小心着凉。”
易苏落接过来,门外传来敲门声沐素羽去开门,她一边擦便一边打量着这屋子,屋内十分清简,没什么特别的装饰,倒是有一个书架,架子上摆满了各种书籍,窗边有一案几。
沐素羽在与外面的人说话,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拿来两套干净的衣服。
“擦过后便换上吧。”沐素羽递给她一套转身就要出去。
易苏落赶忙叫住了他:“哎,等等,你,你去哪啊?”
沐素羽似乎有些迟疑,看了看她:“嗯,苏落姑娘你的衣裳都湿掉了,不换会染了风寒的。”
“那你呢?”易苏落知道自己身上湿透了,可是沐素羽也一样,而且他身体不好一直穿着湿衣在身上定极其容易染病。
易苏落指了指房间道:“那里有一道屏风,我可以到里面去换,沐公子不必麻烦在去定其他房间,现在这个时候可能不太容易,一定也有其他人需要,沐公子身体不好还是尽快也换下湿衣为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沐素羽沉默了片刻,避开了她的视线轻咳一声:“那好,苏落姑娘就到里面去换过吧。”
易苏落点头,似乎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很快进去换衣,她小心地走进屏风后面,后面是一张床铺,还是与房间一般简单的格调,被子规规矩矩铺展在床上。
她慢慢地脱下衣裳擦干了身子,呼地刮过一道冷风,易苏落下意识就扯过被子往身上一裹,抬起头才发现在床的侧面有一道窗子,大概是被风吹开了,她走过去关上窗子。
被子裹在身上很暖和,有淡淡的皂角味道,易苏落抱着被子暖了一会身子才拿出来沐素羽交给她的衣裳穿上。
“沐公子。”易苏落走出来的时候,沐素羽已经换过了衣裳,正坐在案几旁边。
沐素羽回头看她笑了笑:“很适合。”
他说的应当是身上这件衣裳,易苏落走到案几旁边见他正在看一本书:“刚刚多谢沐公子。”
他们两人在来到此处半路上便遇到了大雨,若不是沐素羽一直护着她,她身上那就彻底完全地湿透了。
“应该的。”沐素羽微笑,“苏落姑娘可觉得冷,我下去让人拿些姜茶来给姑娘暖一暖。”
明明他自己的身体沾不得水,受不得凉还一心关心她,易苏落有些感动。
“没关系,没关系。”她摇头道,“那边床上有一床被子,我刚刚用被子暖过身子了,并不觉得冷,多谢沐公子挂怀。”
沐素羽手里握着的书啪嗒地掉在了案上,他有些愣,面上染上了淡淡的红:“刚刚苏落姑娘用被子暖过身子?”
易苏落没有觉察到他的不对劲点点头:“那里墙上有个窗子开了,风吹的很冷所以我便用被子暖了一下身子,嗯,怎么了?”
沐素羽起身咳了两声:“无事,我下去给苏落姑娘要些姜茶。”说罢人就走了。
易苏落被晾在了屋子里面,不一会来人敲门。
“公子,公子在吗?”
易苏落过去开门,门外是一个中年人看到易苏落有一瞬诧异往屋内瞧了瞧:“……”
“沐公子下去拿姜茶了。”易苏落道。
“公子下去了?”宋阳有些疑惑将一壶姜茶端进来,“明明说过会亲自送上来,公子怎么下去了。”
宋阳嘟嘟囔囔地将姜茶放在桌子上面,刚刚公子明明还说要两间房间,结果他将姜茶送过去也没见到人……
突然宋阳看到了一件熟悉的事物,正是沐素羽换下来的衣裳,公子要了两间房间却没来,而面前这个姑娘又说公子下去拿姜茶了,她怎么会知道,难道他们一直在一起。
那公子与这个姑娘!
宋阳猛然间双目放光地看向了易苏落。
“……请问?”
宋阳回过神来,脸上已经布满了讨好的笑容:“姑娘坐,我给姑娘倒姜茶。”
易苏落狐疑地坐下,心道这里的客房服务如此贴心不成。
“多谢。”
“不用谢,不用谢,姑娘我老二受不起啊,以后还得多多仰仗姑娘。”宋阳笑呵呵道。
多多仰仗我?这是什么意思,易苏落不明所以,宋阳眼神里面满是深意,给她倒完姜茶就退下了,再回头看了她一眼。
嗯,跟公子一道来的,在公子的房间里面与公子一同换衣,公子亲自去给取姜茶,确定无疑,这便是未来的掌柜夫人。
宋阳得意洋洋地想过,立刻觉得自己简直聪明无比,而他们的铁树公子也终于开花了。
真的是苍天开眼啊。
然而,就是这开了眼的苍天下了半日的雨,第二日这场雨过后,凡是在盛泽京城的百姓都隐约发觉京城有些不一样了,大批大批的黑衣人骑着快马掠过京城街头,皇宫大门洞开之后来了一趟又一趟的禁卫军。
随即,当朝太子非皇室血脉于神女祭祀典礼上谋反的流言如疯长的野草一般在盛泽国内蔓延,一场大雨将真相掩盖,可即便如此神女殿经久不散的血腥味道还是在昭示了什么。
凡是与太子楚落桐有关的朝堂官员纷纷获罪下了大狱,楚皇震怒,勒令所有牵涉其中的官员处斩,盛泽国好些时候不曾发生如此大的事情了。
由八皇子楚莫宇做主,右相统领禁卫军来辅助,凡是涉嫌谋逆的大臣在神女殿当场斩决,一具具尸体从东郊岗上抬下,而至于楚落桐身为为首者不知所踪。
谣言遍布大街小巷,整个京城里面风声鹤唳,家家关门闭户足不外出,昨日还是一番盛景,而今日已经是天子震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皇宫禁严,以防乱党残留,漆黑的影子遍布城头,任何人不得出入,俨然被封成一座死城,而京城城门亦然。
由于与太子牵扯的官员大多身居高位,一时之间向来软弱的八皇子忽然狠辣起来,一夜之内无数的官员被剥夺官位,昔日的荣华已然不在,只留下满身的罪名。
这盛泽国的天空就忽然有了一种大厦将倾的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