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流汐这边实在是窘迫的不行,说是要开始炼丹,可是她应该需要准备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她顿了顿不好意思道:“那个……花儿,我需要准备的药材与炉鼎都还没有呢。”
“啊,是吗。”花末离微微一愣便有些歉意道,“是我忽略了,你刚刚修复灵脉怕是不会这么快就考虑到这些的,那你原本打算如何?”
“既然是没有,那必然是要出去采买的。”沐流汐说道。
“好,那还等什么。”花末离说着就拉着她要往外走。
“哎哎哎哎哎……”沐流汐被他拽着往前走不明所以道,“你难道也要去不成?”
花末离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她:“不许?”
他尾音上挑似乎是带着些“你敢说个不许试试”的意思,拉着沐流汐的手也保持着原本的动作。
“自然不是啦,花儿,你,你不是不适宜暴露在许多人面前吗,只是若是你要去的话,外面人多眼杂我怕给你带来麻烦。”沐流汐解释道。
“麻烦?”花末离重复了一遍淡淡道,“此处还不见得有可以称之为麻烦的存在所以你不必担心,倒是丫头你自己刚刚修复灵脉才需要避免危险才是。”
沐流汐明白他说的是那可怕的国师,同时那意思也只是担心自己吧,她点点头笑了:“我知道了。”
窗外的古树树影子落在他身后留下一片阴影,日光穿透他那薄薄的白纱其下高瘦的人影清晰起来,就如同这个人凝固在沐流汐心上的谜团渐渐拨开了一角。
至少……应该是确定吧,他不再像原来那样抵制与自己相处,也不再抵制对于外界的接触,如此一来才能更多的了解他吧。
嗯,倒是个好兆头。
一刻钟后,一辆马车从沐将军府门口缓缓出发,凭着花末离的身手不禁动车夫钻进车厢简直是小菜一碟。
这沐将军府里的马车与那日乘坐的玉子萧的马车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这该死的沐将军府又是狗仗人势的,在她要求去取车时候居然还想用一辆烂马车混过去。
好在沐流汐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赏了那总管一根银针解决了出行的问题。
只是这号称最好的马车在沐流汐眼里面看着还是觉得实在是磕碜了点,看着花末离俯身坐上那并不舒服的木榻,沐流汐莫名觉得有些委屈了他。
“你若是坐的不舒服要不要垫上个毯子来?”沐流汐问道。
自从跟他待久了,沐流汐也总算是是记住了花末离时不时会浑身发冷的奇怪症状,索性就收了些常备的衣物在空间容器里面。
她从里面取出来一条烟青色的毛绒毯子递给他,那毯子看着毛绒绒的又厚实,摸在手里面就跟锦缎一般光滑,花末离先是看她又看那毯子,良久沐流汐才听到自那白纱后面传来一声低笑:“好。”
他刚放好那毯子看沐流汐已经坐在了侧座上面,若是相比起来主位还算是木榻,那侧座便彻彻底底算是个硬木疙瘩了。
花末离眉心微瞥,便不由分说拉起沐流汐将她按在了那铺好了毯子的木榻上面。
沐流汐被他这么一拉还没回过神,这个木榻本来就不大,他们两人坐下几乎是紧紧挨着,冷冷淡淡的气息环绕身侧,她下意识就要站起来:“这也太小了,我还是坐到那边去吧。”
花末离按住了她不容置喙道:“不许动,好好坐着,你不想让我坐着不舒服,我自然也是一样,乖。”末了,还上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这一瞬间,车声辚辚,马车内寂静的可以,沐流汐却是觉得心头一跳,有一种被撩到的复杂感觉。
什么啊,简直是犯规了好不。
马车踢踢踏踏往前,京城大街上是日复一日的繁华,花末离透过车窗往外看:“上次与你一道夜里空无一人,这白日里面的街道啊,倒是热闹的紧。”
盛泽国的京城在西域四国里面实属最大的都城,那繁华程度自然是不用多说的,白日里面街道上面人来人往,叫卖的小贩络绎不绝,这么看就算是沐流汐现世看到的电视剧画面都不遑多让。
“说实话,其实我也不怎么经常出门,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是啊,难得出来透透气,看看外面人来人往好像心情也跟着可以开阔起来。”沐流汐笑道。
细细数过来她来到这个世界少说也快半年了,慢慢适应着这里的生活,心上的弦绷得紧紧的。
每天都想着跟这个人斗那个人斗,将那些想要害她的人一一踩在脚底,想着尽快成长起来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不再受任何人摆布,连晚上睡觉都会有人想要来杀她。
而现在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终于修复好了灵脉,她的心还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过。
凑过身子去看窗外,沐流汐的半边脸浸在阳光下,明亮的眸子里面是心满意足的笑意。
花末离坐在她身后微微沉默,片刻才笑开:“是吗?那这一次来的算是值得了。”
沐流汐认真地盯着街上那个买糖葫芦的小贩,那一个个山楂圆滚滚红彤彤,外面裹了一层亮晶晶的糖衣,一入口,酸甜软糯甜到心里。
“嗯嗯。”沐流汐正看得仔细下意识应道。
注意到沐流汐的失神,花末离这才发觉她看着某处正看得仔细:“丫头,你看得那是什么东西?”
小贩走过去了,沐流汐才回过神收回视线:“冰糖葫芦啊,花儿你……”估计还是不知道,若是知道就不问了,沐流汐直接道,“是一种超级好吃的东西啊,小时候我记得娘亲好像总喜欢卖给我,每次只要尝到就好像全天下的不开心都可以忘掉。”
“如此神奇。”看着沐流汐亮闪闪的眼神,花末离发笑。
“那是。”沐流汐拍拍胸口保证是掏着心窝子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