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折扇来为沐流汐扇扇风，刚刚先是与公主对峙，又是救人早累得沐流汐额头上面生出一层薄薄汗水来。

“盯上就盯上呗，我难道还不活了不成，虽然看皇后不甚在乎楚凝潇的样子，但是也是在借此针对于我。”沐流汐满不在意，本来也不是自己想要得罪的嘛。

所有的事情都跟着往身上沾，她又能够如何。

“只是……那玉贵妃与皇后娘娘不是有着血缘关系吗，怎看着关系不好?”沐流汐微微皱眉，听皇后刚刚意思里面，分明是一点都不满意她救了玉贵妃。

“而且玉贵妃有喜竟是连楚皇都不知道，瞧那样子若不是发生了此事，不知要瞒到何时。”

若说玉贵妃自己未发现自己有喜，沐流汐是断然不信的，因为从症状上面显示，玉贵妃的至少也有孕一月之余了。

“难道是玉贵妃是因为觉得这件事泄露出去就会有人出手害她的孩子。”沐流汐想到了什么不由地失声说出。

从皇后的态度看，摆明了是极其不满意玉贵妃有孕的事情，而玉贵妃可以隐瞒怕也是因为此。

这皇室之间哪有亲情可言说，后宫佳丽三千人，能得到宠爱又能有几个，有了孩子就是个巨大的依靠，如今玉贵妃本就盛宠，若是在诞下龙子，那地位不更是能高升啊。

“流汐你是说皇后娘娘可能会对玉贵妃的孩子不利?”玉子萧微微撇眉问道。

“不清楚，只是推断而已。”沐流汐只是猜测也没有实据，并没有打算在上面多说，“能知道的也就是皇后娘娘与玉贵妃是表面和气，暗地里面也是在较着劲儿吧。”

毕竟，就算在不爽，那也不可抬到明面上，得个善妒的名号可不光彩。如此一来这场闹剧说不定另有隐情。

“其实也不尽然。”玉子萧虽不很了解这盛泽皇室，但是还是道，“若说皇后娘娘不满玉贵妃倒是可能，反而玉贵妃却是没有此等心思的样子。”

沐流汐惊讶:“为何这么说?”

沐流汐对于这位玉贵妃的映像也仅仅限于今天一天，所以当然不明。

而她会救玉贵妃的孩子，确实大半原因也是身为医者本分，更何况那是个未出世的孩子。

“这流汐你怕是不知，玉贵妃其实并非皇后娘娘的亲表妹。”玉子萧只是听闻过一点旧情，便长话短说了。

玉贵妃原闺名程伶姬，乃是名臣程裴之女，其母许仪是当时京城之间有名才女，其家虽然不出武将，但是依旧显赫在京城盛名。

而程伶姬也是风华过人的天子娇女，但天不遂人愿，发生了程裴贪污案，全家的尽十几口人满门抄斩

而其中程伶姬据说因为年岁之小免于死罪，与家中一些子弟尽数留下奴印，欲想要令其终身为奴不得脱籍。

一旦烙上奴印，那一个人的一辈子可以说是全完了，更何况是一个女孩。程伶姬几乎打算要自尽去死，但是一个转机却在那时发生改变了她的命运。

当时正值新皇大赦天下，而他们要编入奴籍之人可以免去责罚，而相对就会被京城贵胄挑选，当然选去目的就不从得知了。

那是的程伶姬虽年浅，但也知道有些医药世家面喜欢养着小孩子做药人，而一些大官之家养来做玩弄之物，更是惨不忍睹。

那时她害怕极了，生怕被人养去做了玩物，一辈子就那么暗无天日，可偏偏命运垂怜了她，她一眼被当时还不是皇后的杜玉溪相中，成为了她的伴读，而后杜玉溪越发喜爱程伶姬才情，更是央求着家里面，程伶姬才得到了“表妹”这般名分。

“这么说来，皇后娘娘对玉贵妃有着几乎再造之恩，若不是皇后，那玉贵妃还不知要沦落到何种地步。”沐流汐点点头，确实这样一来，玉贵妃没有理由对自己的恩人心怀不好心思。

这改变的几乎是她的一生，以任何一个人的角度出发那都是足以用身家性命去回报的。

“那当年程家之事……”但是沐流汐还想到一个可能，“程大人的案子可是属实，会不会是有人陷害？”

毕竟遭人嫉妒被陷害可是朝堂上面时有的，那朝堂里面的水可是深呢。

“没有。”玉子萧知道沐流汐的意思，虽然他非当时当事之人，但也曾听父皇说过。

“确实是贪污了，但是似乎是因为朝廷水患拨灾款不足而不得已为之，乃是造福百姓之举，我父皇曾言程裴大人以个人名义请见过，但是终归是晚了。”

天灾人祸不等人，无数的百姓要饿死，而烨雪国距离盛泽国更是千里迢迢，此案一发，无数的百姓求情，可还是最终落得一个满门抄斩之名。

旧案重提，玉子萧依旧心生悲凉，而父皇每每提起也是追悔不已，只言若是烨雪国粮草送达及时，也不会让这忠良之臣丧了命。

“这样啊，那可真是损失了一位忠良了。”沐流汐叹了口气，也是不甚惋惜，“程裴大人一生鞠躬尽瘁，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难道当时朝堂上面就没有为其请命的？”

“这不知，许是有的吧。”玉子萧凝眸，“听闻是有些朝臣求情，但更多者在那样的情况下都选择了明哲保身，而且程裴大人素来忠直得罪过不少人。”

那结果不言而喻了，从立案到处斩仅仅用了三个月，简直快到令人来不及反应，这里面究竟有没有趁人失势掺和一脚就无从得知了。

陈年旧事啊，转眼而忘，但是如此来说玉贵妃确实没有妒恨皇后娘娘的理由，有些推翻了沐流汐认为玉贵妃是故意为之的论断。

“流汐你难道是怀疑玉贵妃自己自导自演？”沐流汐问了这么多玉子萧也猜到了些东西不由地问道。

“是有点，但是听你这么一说玉贵妃确实不像有什么理由要去这么做，而且她自己事先也无法预到我懂得医术，负责那孩子便会真的没了。”

太医无法赶到，那她的孩子就只有流掉一个可能。用自己的一个孩子换取楚皇与皇后之间的嫌隙根本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