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有些晦暗,花末离便道:“让它去取。”
火狐这次没有犹豫,立刻就向着那处跑去,走近了见是一株水色的草长在石缝里。
那紫红的熔岩石缝处扎根着这样一颗草,平淡无奇任谁也想不到它会是摘取红罗果的关键,没有火狐那还真是找寻不到。
火狐摘到后,马上就向沐流汐奔过来,炫耀至极地举高了手里的草药:“看啊,摘到了!”那模样好像它出了多大的功似的。
本就最后拔了下草药,有什么用。
沐流汐夺过火狐身前抱着的草药,笑了:“呵呵,我看到了,现在这草药便归我管了。还有既然都找到了,也不用你了,跪安吧。”
她摆摆手,一副很是嫌弃火狐的样子。
“这……这就没有小爷的事情了?”火狐不可置信。
“当然。”
沐流汐回答毫不犹豫,她点点火狐的头:“不需要你了,走吧走吧,不送。”
“你!”火狐被过河拆桥的沐流汐气的不轻,嗖地化成流光消失了。
而火狐走后,花末离便带着沐流汐离开了,不做半分停留。而他们走后,一支灰黑色的羽毛从半空中缓缓飘落。
无人发觉。
而寻得那草药后,红罗果也摘取的极为顺利,颜修染所说的阵法与凶兽在这个如同妖孽般强大的花末离面前似乎根本不够看,还未入夜,他们便返回那颜修染的住所处了。
他们回去时,那诡异又可怖的震动已经停下了,熔岩之海平静地毫无波澜,翻起的紫色树根也都重新钻回了土壤里。
若不是那落在树下的叶子,沐流汐怕是要以为那震动只是一场梦。
“丫头,我累了。你且休息一日在,明日我们便离开此处,不要独自乱走,万事小心。”花末离沉沉说道,就不再说话了。
沐流汐走在黑玉小楼的廊下,默然片刻。
想来自从去了那熔岩山脉后,花儿就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走着,突然竟是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那间放着古琴的房间前。
她还没走近,就发现一直禁闭的门,此刻居然是大开着的。
心头涌上一层不安来,她走进去就只见室内乱成一团,名贵的架子都倒在了地上,那些器物更是碎得满地,沐流汐惊讶赶忙去了那屏风之后。
里面与外面几无二致,而那之前稳稳当当地放在案上的古琴竟是被砸在了地上,琴弦都崩断了。
“怎么会这样,到地发生了什么?”沐流汐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到在琴边窝着一团亮光,那光很小,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她心下好奇,正要走过去,忽然感到风声,在反应过来时,一个绛紫色的人影已经冲到了她的眼前。
竟是颜修染。
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发生的事情他知道多少,还是这一切本来就与他有关?
“你知不知道是……”沐流汐刚转头,就对上了一双通体发红的眸子。
糟糕,他竟然是又……
颜修染此刻满身的倦气,像是风尘仆仆从什么地方回来,衣摆上还有些不干净的土渍,沐流汐想他估计是在处理那暴动后才不小心被他的另一个人格入侵了。
但即便那样,他猩红的眸子无疑在昭示着此时的这个他很危险。
不待沐流汐反应过来,他就猛地大迈一步。
迈步到沐流汐眼前时,竟是笑了,那红色的眸子里风起云涌,像是打破了一片平静的湖:“竟是你啊,沐姑娘,再次醒来见到你真是惊喜啊。”
他笑着,沐流汐却是骇然倒退了一步,眸子布满震惊,警惕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沐流汐此之前已经知道此时在颜修染身上的并不是他本身,而是一个危险又陌生的灵魂。
她做好了面对其的准备,但是对方简单的一个招呼却是轻松打破了她所有防备。
他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这简直太震惊了。
她自从来到了迷兽山脉后,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名字,她想着估计是对方不便直问未出阁姑娘家的姓名,而她为了向楚落桐隐瞒身份也是从未主动提起。
交友仅是随缘,便不关心这姓氏名何。单是以代称,沐流汐的名字从没有泄露过。
就连颜修染她本人似乎也未曾在意过这一点。
那么她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但是现在却有了个例外。
沐流汐紧张地戒备着,颜修染看样子是收到了意料之中的效果,满意地后退了几步。
他们隔开了距离,沐流汐却丝毫没有放松,她的手已经附在了腰间的箭弩上。
“别动,沐姑娘,我知晓你手里的东西很厉害,那只是握上去就能把我击溃。”对面的男人看出沐流汐的想法。
沐流汐笑了:“有点眼力劲吗,既然知道了,乖乖滚出他的身体,那我便大度一点给你个快活的死法。”
“呵。沐姑娘,你这般美丽动人,我实在觉得你不该走啊,不如留下来在这千里燎原陪我啊,哈哈哈哈哈哈!”他不把沐流汐的话当回事,那狂妄的样子欠扁至极。
真是恨不得让人狠狠抽上几嘴巴子才消气。
“留下来陪你,你也且配。”沐流汐肃声,“我连你是人是鬼是圆是扁都暂且不知,倒是一副客气模样太令人恶心。”
沐流汐言语间竟是讽刺,当然她本也没必要对这么个东西好脸色。
“告诉你,限你立刻滚出去,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她可没忘记这东西在天堑之路把她掀飞出去的事情。
想来那颜修染本人明知他身上有这么个东西,也不知道小心些。
啧,真是可恶,留下个祸患。
沐流汐冷冷地笑着,直视面前的红眸怪物。
若说刚开始他还维持着些许人的模样,现在那却是半点不露了。
毕竟他本就是不是原来的颜修染,那么不以人称呼它完全没有问题。
沐流汐不忘那雪箭对它的施压,白皙的长指已经摸上了弩身。
千钧只一发。
“慢着,慢着,不要那么着急啊。”那东西它似是怕了,但也没有后退,只是看着沐流汐,“沐姑娘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桀桀桀!”说着男人咧开了嘴怪笑着,笑声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