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树离开病房时,念森还是在那里踱来踱去,急切又兴奋。
她想,真是命运弄人。爱就爱了,不爱就是不爱。
沉浸在抑郁的心情里不能自拔,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路和人。
“芸树姐,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是温蔚还,那个刚刚碰过面的“小朋友”,说是小朋友也不是呢,人家都二十多岁了,只是在记忆里,他还是那个活泼好动的小朋友。
“哦,没什么。”芸树勉强扯出一丝微笑,但在温蔚还眼里却是苦涩无奈的。他没有再问芸树不开心的原因,也不想让她的悲伤被扩大化。
“去干嘛吖”,温蔚还故意地用奶声奶气的童音说话,惹得她轻松一笑。
“啊,一个朋友从国外回来了,我去接她。”
芸树撩了撩耳边的碎发,眼睛朝向机场的方向,又回首看了看身后的住院部,眼神变得有些空洞。
温蔚还看她这个样子有点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吧,芸树姐。”
他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无力。毕竟他不知道她的事情,只能看着她伤心。小时候那个教自己编柳环的那个大姐姐,那个陪她在柳树边聊天聊地的大姐姐,仿佛随着时间,被现实冲得支离破碎,不见踪影。
芸树有些诧异,这个大男孩好像对自己很关心,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自己这个样子,真的无心再想其他的了。
“你不是在上班?”
“没事,我挺自由的,再说这个点也没什么事情。”
看他一脸真诚的样子,她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了。
“好吧,谢谢你。”
温蔚还跟她上了车,那兴冲冲的样子像是去相亲。芸树倍感亲切,就像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么无忧无虑,那么自由自在。
她,有些羡慕这个大男孩。
路上,温蔚还小心翼翼得看她,想要从她脸上从她眼里看出什么来,也不枉费他的“术业有专攻”。从心理学的角度上看,应该是情感问题。他没打算深入探究,怕引起芸树的反感,就开始回忆童年。
“芸树姐,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叫我编柳环呢”,他眼睛闪闪的说。
“哦,对”,温蔚还突然说话,还在想事情的她吓了一跳。
“嗯嗯,那时候你编的可好了,你还记得怎么编得吗?”
温蔚还看出了她之前的慌神,想继续带领她从悲伤中走出来。
“都不怎么编了,你还会吗?这么多年过去了。”
看她注意力逐渐回转,他坚持不懈,“会啊,他们都夸我编得好呢,哈哈厉害吧”。
芸树被他小孩子气的样子给逗笑,心情慢慢放松下来。
气氛转变,不再那么沉闷。
心情不应该一直被打扰,也应该不辜负这好天气吧,芸树看看车窗外的天空。
磨磨蹭蹭,路上还有点堵车的,却还是顺利地到达了机场。
机场里的人熙熙攘攘,温蔚还有意用身体挡着芸树,不让别人撞到她。
真是暖男啊,她笑,便去搜索人群中那个人。
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看到纸鹤的身影,她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