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芸树，对不起

纸鹤避谈他的名字，但任谁都看得出她还喜欢着他，她是在回避自己心里真实的感情。

“病死的，具体不知道。”

芸树没有把念森交代的那段遗言告诉纸鹤，她这些年虽然太多都已经淡然，但她心里存在着的自私没有消散，她有得到幸福的渴望，只是不敢去争取，不敢抢。

“树，我们上去看看吧，也不知道天台封了没有。”

纸鹤走上了满是灰尘的楼梯，挥了挥眼前的尘埃，芸树紧跟着她。到了楼顶，有一抹阳光冲破了乌云。

“树，你来过这吗？”

“没有。”

“地上这些酒瓶是谁弄得？”

地上除了酒瓶还有七零八碎的东西，芸树没有回答，再多解释她和念森的细心安排就会被戳穿。纸鹤到处转着，她驻足到了一个墙面，仔细凝视。芸树走过来，水泥墙上什么都没有。

“走吧。”

“等一下。”

纸鹤触摸着墙面，凹·凸不平的纹路，她仔细摸了摸。除去灰尘后上面用石头刻的字格外清晰。

“好好活着。”

是念森刻的，一定是他，他料定了纸鹤会到这里。也许是昨晚，也许是今早，念森做得这么细心，还故意弄出了久远的样子，也只有念森会这么做了。

纸鹤瞬间泪目，她望着一层又一层乌云抹去了泪花，她那么聪明，也猜到了吧。

后来，纸鹤与芸树心里都抹了层灰似的越来越模糊，外界仿佛排斥在身体一旁，只剩下二人心里想东想西，于是他们分开在不知不觉里。

医院里念森安静的坐在病床上，老样儿，见到了他心心念念这么久的女孩他一定很满意了。芸树看见他的手指破了几处，糟糕的小伤口，血流完后的红色。

“那个字是你刻的？”

“嗯。”

念森可以为那个女孩付出那么多，现在多几点血又如何呢？如果是芸树，她也会这么做，而芸树可悲的是那个女孩对念森所做的一无所知，而念森知道芸树所付出的一切却无所作为。

“你知道当年，你跳楼的那天我也在吗？”

“嗯。”

“那你知道其实你的命算是我救的吗？”

“嗯。”

芸树一句句质问，她不知道是在为自己争取什么，她心里还是奢望着念森能喜欢她，就那么一点喜欢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见你第一眼开始。”

念森的面无表情换的是芸树心里的痛楚，凭什么她救了他的命，而他还这样对她，他都知道了却从来没有因此说一句感谢的话。虽说是芸树一甘情愿然而他念森的无所作为也着实令她心痛，让她思量着自己做的是不是值得，可她得到的只有千万遍对不起。

“芸树，对不起。”

念森望着窗外。午间，阳光还是没有冲破乌云，世界还是一片昏暗。

“吃午饭了吗？我去医院食堂买点东西。”

芸树握着袖口。走出病房，她跑进了电梯，拼命的按着一楼，电梯里就她一个人，白色的灯管罩得她有些恐怖，重力的失调更是弄得她心里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