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以后,芸树和白衾忆都默契的没有说一句话,完全没有那种让林笛放下过去的满足感。
因为他们都明白,放下过去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就像芸树一样,她放不下念森,放不下过去;而纸鹤和念森又何尝不是放不下彼此,放不下过去,才有了现在呀。
青春,就是从放不下到不得不放下。
从病房到医院门口,两个人除了必要的寒暄都默契的没再开口,互道了再见以后就各自回家,连那杯约好的咖啡也被忘在了脑后。
芸树没有叫出租车,她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的走走,漫无目的得,什么也不用想的,就自己走走。
边走着,看着附件的灯红酒绿,高楼大厦,埋在内心深处的那种孤独感又冒了出来。这些年,虽然自己和念森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念森的心,从来就不在自己身上。这一点,芸树比谁都清楚。
慢慢的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了一家寿司店,芸树的记忆中,念森最爱吃寿司,特别是这家的寿司。他常说,吃着寿司的时候,他感觉人生都得到了满足;没有孤独,只有饱满……
想着想着,芸树就苦笑连连,自己只要是关于念森的事就会记得最清楚,大到生日喜好,小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走出大概10米远的样子,芸树自嘲的笑了笑,还是转身进了这家寿司店。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的,依旧是那个男孩最喜欢的寿司……
生活,还是要继续;无论你是开心,是难过;是欢欣,还是压抑。它都不会停止,而你,只能跟着它的脚步不断向前。
第二天清晨,芸树依旧早早的起床,为念森准备好了早饭。清淡的皮蛋烧鸭粥,配上葱花鸡蛋饼,再来一个小凉菜;在芸树的脑海里,念森的早餐,是最重要的。
准备好了以后,留下了字条,自己便匆匆忙忙的赶去兼职的地方。
自然,在芸树的脑海里,自己的早餐,永远可有可无。
在芸树兼职的地方,她看见了那个她记忆中又想念又害怕更多的是无奈的女孩。
芸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见纸鹤。
“别惊讶啦!我就是特意这么早来找你的!怎么?不欢迎吗?”纸鹤依然是记忆里那个讨人喜欢的小女孩,明媚,开朗,爱笑,她总是有她自己的办法来化解尴尬,纸鹤顿了顿,又狡黠的笑着说“我可还没吃早饭呢!这你可得帮我解决呀!”边说着,边眨了眨那又黑又亮的一双杏眼。
听着纸鹤的话,才把芸树从多年前的回忆拉回现实中,
“哈哈,我还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是有点惊讶。但是,纸鹤,只要看到你,我就很满足了”说道这的时候,芸树那闪亮的眸子中,又多了一丝丝坚韧,瞬即又释怀的笑了笑,“唉,怪我怪我,你都没有吃早饭,纸鹤,我带你去吃早饭。”
说着,就真要带纸鹤去吃饭,
而纸鹤似乎并没有要动的意思,反而调皮的笑了笑说,“芸树,我是逗你的呢;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再见的……”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风似乎轻不可查的吹过。
原来,真正放下的时候,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