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树的声音重新变得哽咽起来,她好像从来不曾后悔过,但是好像又一直很后悔,从六年前第一次在这里看到念森的时候,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整个人都变得异常的奇怪。
虽然自己从小就很孤独,但是遇到他的那一刻,自己好像变得不再孤独,每天心里都被塞得满满的,不停的想他,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也总是会绕好大一个弯子,最后都想到他的身上,比曾经没有遇到他的时候都要过得充实,又好像在遇到他之后,自己本来就不多的快乐,变得越来越少,难过却越来越多。
似乎是他让自己变得不再孤独,又似乎是他让自己变得更加孤独。
“要不是因为他,我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但是。”芸树语气里带着几分怨恨,好像讨厌极了自己口中所说的这个人。
说着,顿了一顿,冷笑了一声。
“呵,这好像也怪不得他,他也不止一次的提出过离婚,是我不愿意,是我每次都拒绝了,其实终归错都在我,这样说的好像是人家喜欢我一样,或许我在他的心里狗屁不是,甚至连拖累都不屑于。”芸树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往自己嘴里灌着酒。
“芸树姐,你没有必要为了他这样诋毁自己,他也许很好,但你未必真的差劲,欣赏你的人有很多,只不过是你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而已。”温蔚还不忍心看着自己这么想保护的一个女孩,就被那个无情的男人伤害成这样,确实没有办法,芸树姐所说的某种感觉自己又何尝没有体会,可是这种事情要认真的说起来,谁又能做得了主,喜欢一个人自己控制不了,不喜欢也是,但或许拿起与放下都是在不经意之间。
“欣赏我的人有很多,很多是谁是你吗?我怎么没有发现。”芸树一边苦笑,一边追问着,虽然知道这只是一句安慰的话,可是自己还是忍不住去较真,这句话或许用在其他病人的身上,还算是适用,可是用在自己的身上是有点好笑,自己活得有多失败,自己的心里面一直很清楚,讨厌自己的人都已经多的数不过来了,自己早就已经麻痹,哪还在乎什么欣不欣赏。
“对啊,芸树姐,你笑什么,我是在说实话,我就很喜欢你啊,是真的很喜欢。”温蔚还看着芸树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有些急切的解释着,一股脑的,也不管三长两短,干脆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芸树扭头,看到温蔚还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盯了好一会,温蔚还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有些不敢直视芸树的眼睛,闪躲着,有点不知所措。
“咳”干咳了一声。
芸树被温蔚还的咳嗽声惊回了思绪,愣了几秒,突然大笑起来,突如其来的异常行为在这个寂静的天台显得尤为吓人。
“芸树姐,你笑什么?”温蔚还语气中带着些懊恼也带着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