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出生那天起就是为了等死,我的病与生俱来,是病治不好的。”
念森的消极大概全来自于这个病,他可怕的命运注定让他终身孤寂。当白纸鹤出现时,他既欣喜又害怕。
“我早就知道你得病了。”芸树说,这是第一次她与念森独处,长期来的沉默让她心里的自私暴露了出来。
“白纸鹤是一个优秀的女孩,她漂亮,善良,开朗,到哪里她都会有朋友,不论在哪里都会有爱她的人。”
念森静静的听着芸树说。
“你知道纸鹤要因为你放弃去A国吗?”
芸树此生唯一的一次勇敢大概就是这刻,心里的小私意推动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够得上白纸鹤的一半。”
也许是最后一句话,念森心猛得震动,他慌乱了起来。此时的芸树却比他更不知所措,芸树知道,她这样对不起纸鹤,对不起所有人,内心的愧疚在事后有折磨着她。
“离开白纸鹤,别成为她的牵绊。”
再后来就是大家熟知的桥段了,青春消散,悲惨的人依旧悲惨,快乐的人不知所踪。
芸树讲完这段故事后,她抢过暖暖手里的酒,一口饮下,火辣辣的呛入喉间。
“你真活该,我以前既可怜你又讨厌你,现在就觉得你自找。”
芸树红着脸,头发有点凌乱。
“念森做这一切,就是为了不耽误白纸鹤,所以不要恨他,你也一定要保密,不然念森一切都白费了,算我求你。”
“如果酒还在我手上我一定泼你一脸,你真窝囊。”暖暖对着辛迪挥了挥了挥手,又一瓶酒端了上来。
“念森还想见她,你能联系她吗?”芸树继续问,卑微到尘埃里,几乎是渴求。
“我考虑考虑,你先回去吧,明天同一时刻,我会找你。”
酒吧里的客人很少,五彩缤纷的灯光照得整个地方光怪陆离,暖暖喝了不知多少,她晕乎乎的趴在桌子上,辛迪为她披上了一件衣服,她优雅的收好了杯子。
第二天,暖暖守约,与芸树一同去看念森。暖暖对芸树的态度好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芸树的故事暖暖有些理解她。
“你们想用什么理由让她回来。”
在医院里暖暖质问着念森,而念森则毫无顾忌的用他深深的眸子与暖暖对视,两人都犀利的看着对方。
“用这个如何。”念森从身后拿出一张喜帖,这是那场婚礼的附带伪装品,上面幸福的爱心里写着“芸树,念森。”的名字。
芸树欲言又止,过了这么久念森还保存着它,他保存这个东西难道是因为早已料到今天?真可怕,芸树以前觉得自己挺了解念森的,现在她才发现面前的这个人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她不会回来。”暖暖不屑于再看一眼肮脏的喜帖:“就像芸树你曾经说的,纸鹤到哪里都会有许多人爱她,也许她正高兴着呢,所以你这段让她烦心的恶心的爱情根本就不算什么。”
“说得好像你都懂了。”念森与暖暖的不和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