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睡在客厅沙发或者杂物间也无所谓，岑子烟只是不想再继续和秦寒枫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了，随便哪里都可以，岑子烟这样想。

岑子烟将手腕从秦寒枫手里用力抽了出来，“这样有意思吗，秦总？变着法子讽刺我来让你心情愉悦是吗？”

“岑子烟，你不要得寸进尺！”秦寒枫低声说道。

“得寸进尺？我哪有这个胆子呀？一直都是秦总您，不高兴了就拿我找茬，高兴了就拿我当猫逗。”见他渐渐紧皱的眉头，岑子烟勾起笑，“怎么？这些我还不能说吗？拿捏人也得有个分寸吧，就算是个泥人那也还有三分脾气呢。”

“口舌之快。”秦寒枫冷冷地看着岑子烟评价道。

岑子烟也没指望秦寒枫能给出什么好话，只管自顾自得往门外走。

“给我待在这！”秦寒枫追上去，将岑子烟重新拉回到屋内，对于岑子烟这种举动感到很恼火，秦寒枫忍着怒火压低声音，警告道，“别故意激怒我！”

说完，秦寒枫摔门出去，没过多久，岑子烟就听到门锁从外面被锁上了。

岑子烟今天来回折腾了那么久，身体早就支撑不了了，秦寒枫把她一个人留在卧室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没过多久，岑子烟就窝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在疯人院里都是几个人挤在一个逼仄的房间里，所以她习惯于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是一个极具防备的姿态。

估摸着岑子烟已经睡了，冷静下来的秦寒枫悄悄打开卧室的门，重新坐回到床上。

程贤给他的报告虽然他都要求销毁了，但是那些伤病一直让秦寒枫耿耿于怀，他一直没有仔细看过那些伤疤。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弱亮光，秦寒枫看到窝在床边一角的岑子烟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衣袖被拉到了手肘处，凑近一点可以看到，靠近手肘的小臂内侧有几块类似圆形戒疤的烫伤痕迹，颜色略略比周围皮肤深一点。

秦寒枫伸手解开睡衣的扣子，手背不小心蹭到了岑子烟的下巴。

“别……别打我，不是我！我错了……对不起！”

陷入睡梦中的岑子烟卸下了平日里的防备，被触碰后下意识抬手挡住自己的脸，嘴里不断说着含混不清的求饶。

神志还没清醒下的条件反射吓了秦寒枫一跳，他不禁有些心疼，于是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试图安抚她不安的心，对于岑子烟这样的反应他喃喃自语道，“岑子烟，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了，这三年，你又去了哪里……”

岑子烟像是陷入了巨大梦魇之中，她挣扎的越来越厉害，扣子因此散乱开来，露出了胸前大片的肌肤，眼看着岑子烟似有要转醒的迹象，秦寒枫只得先伸手替她将扣子扣上。

突然，秦寒枫顿住了手，他看到岑子烟胸口那个被睡衣遮挡了一半图案，就像个纹身一样，原先他一直没注意到。

只是光线太暗，岑子烟也快要醒过来了，秦寒枫没办法仔细研究，他不知道岑子烟什么时候有了纹身，为什么要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