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不太方便。”岑子烟婉拒,“秦先生,秦总回家后,你不恨他吗?”
她问完觉得失言,眼前这个人再怎么说也是秦总的弟弟。
“我从小就知道那个位置不是我的,我甚至有点庆幸这个人是我哥,换个人保不齐会对我下毒手。”秦严的的话很真诚,“我的治疗费是一笔天文数字,我哥愿意养着我这个废人,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岑子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但这张脸那么温润,就像当年的秦寒枫一样,让她有种他才是秦寒枫的错觉。
“秦先生,老实说,我还不太明白你来这里的原因。”
她本来想用目的,觉得太伤人,不过她也不太相信,秦严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发表一篇阴谋论,然后再狠狠推翻。
“十年前,哥回家后对爸提出的第一个请求就是学画画,因为这个没出息的请求,哥被罚每天只能吃一顿饭,整整一周,后来他只学了素描,我看过他画的画,不管画了什么地方,上面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你。”
他顿了顿,脸上流露出一种不知是羡慕还是讽刺的神色。
“所以我认识你很久了,我哥一直在我面前提起你,直到四年前,他说要去接你,然后你音信全无,这四年间哥一直在找你,你在秦家却成了个禁忌。”
他轻描淡写的揭过这四年,用一种极为柔和的语气说,“时隔这么久终于见到你,我想过无数种我们见面的场景,想过该用什么语气介绍自己,后来发现,等我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岑子烟平静的心突然被搅乱。
秦寒枫不是恨她吗?还做这些干什么?
她平静的说,“秦先生,我已经不是秦总口中的那个岑子烟了,那个岑子烟……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不,你还活着,不管是以前的岑子烟还是现在的岑子烟,都是你。”他牵起她的手,低头虔诚的吻了吻她的手背,没有一丝情涩的意味,“谢谢你,给我一个认识你的机会”
岑子烟抽了抽手臂,小声说,“你吻的人,很丑。”
“吻你的人,命短。”秦严极为坦然的说出这句话。
他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一道整齐的敲门声,“少爷,该回去了。”
“很抱歉,身体原因,我不能在外面太久。”
秦严的客气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太疏离。
“秦先生慢走……”
“看来我的自我介绍很不成功,我叫秦严,下次我想叫你子烟。”
跟秦严认识的短短几十分钟,岑子烟知道,这个男人的请求让人很难拒绝。
秦严刚走,秦寒枫接着回病房,岑子烟看着去而复返的男人,有种他就一直等在门口的错觉。
“跟阿严都聊了什么?你们似乎很有话说,他走的时候精神不错。”
秦寒枫放下手中的保温桶,并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想到秦严的话,岑子烟并不想跟他对着干,甚至可笑的想要回到那个时候。
她张口,“秦,秦先生说他有心脏病,秦家也束手无策吗?”
“你很关心他?”秦寒枫看着她冷笑,“还是说你想救他?”
“有一个办法能让他长命百岁。”他的语气甚至有些疯狂,“就是换心脏,不过每个人只有一颗心脏,愿意捐出的人很少,能配型成功的人更是可遇不可求,你想试试吗?”
岑子烟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秦寒枫,你一定要这么狠吗?”
“不叫秦总了?”男人语气恶劣,“忘了告诉你,你跟阿严的血型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