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漆黑，没有属于灵魂的灵动光泽，没有情感波动，仿佛吞噬了一切情感，并仍旧继续旋转吞噬的，黑洞。

……不，是有的，他见过这种眼睛。

虽然，那一次是在夜晚，他看的不能真切。

但是，很像的，让人毛骨悚然，担惊受怕的眼神。

席雨夏的眼神。

再定了定神，兰雪东才打镇定剂一般的提醒自己，徐凌峰不会的，他和周忆雪不是挺好的吗？被挖角的明明是自己，他都来不及生气凭什么徐凌峰先变的莫名其妙了！

“嗒咯”一声，兰雪东瞬间转移视线，看向机器处。

他宁愿盯着机器顶端的指示灯，也再不想凝注着徐凌峰的眼睛了。

程熙辰从机器里出来，神情不变。

赵雄笑问道：“怎么样？”

“大概年段第二吧。”

“那年段第一是？”

程熙辰“恩”了一声，沉吟片刻后朝赵雄笑道：“人生处处有惊喜，说不定就是我们想不到的人拿了第一呢。”

赵雄眼睛一亮，便瞅着兰雪东笑。

“下一个！”兰雪东气恼的挥手，倒就把徐凌峰的眼睛带给他的负面情绪给忘了。

“我去了。”周忆雪仰头看着徐凌峰，神情近乎孺慕。

“去吧，我在这给你加油。”徐凌峰勾唇笑了下，又揉了揉周忆雪的头发。周忆雪眯着眼也很享受的模样。

像猫，可爱，被驯服，日常卖萌喵喵叫。

没人有异议，周忆雪蹦蹦哒哒的走进了机器内。

兰雪东扭头看秦一清，悚然发现她的周围已经开始旋转起异能之力来，并且有越来越磅礴的架势——所以有属性亲和能直接引动天地的人为什么要担心这个小小的测评啊！

不能打断秦一清的心理建设活动过程，兰雪东走到赵雄旁边，问道：“我能问你个事吗？”

赵雄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不能，我要看机器实时运行。”

刚才瞅他笑的人是谁！

兰雪东不管，继续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徐凌峰有点奇怪？”

赵雄严肃正经的站在机器旁看着上蹿下跳不断改变长度的绿色条形码。

兰雪东，盯——

赵雄，纹风不动。

兰雪东叹了一口气，虽然已经因为赵雄和程熙辰的对话从那阵惊慌感中脱离出来，但他也再不敢看徐凌峰，怕又被深情对视。

“要看书吗？”忽然，背后，秦一清双目无神，飘飘渺渺地问道，“看你很无聊，连做正事的赵雄都敢骚扰。”

做正事？刚才不还和程熙辰聊的开心还瞅他笑吗！

兰雪东觉得秦一清对赵雄有一些误会。

但他现在的确无聊了。

“什么书？”他问道。

“喏。”

秦一清从带的包里拿出一本书来，递给他。

兰雪东翻开封面，看序。

……严肃正经向小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和看教科书一样的痛苦。

看着秦一清一脸恍惚真挚借他书的形态，他觉得，他要被这群损友抛弃了。

“我知道你紧张，但你也别喂我毒草啊！这种严肃正经的场所，哪里能看的下要认真扣字的小说啊！”兰雪东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