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已经醉了，抱着另一个半醉的人喁喁低语；有的不见踪影，有的露出狂态。

江辉也醉了，闭着眼倒在沙发上，呼吸匀称，一呼，一吸。

木双殷蹲在江辉的身侧，盯着他的眼睫毛，不自觉顺着江辉的呼吸频率呼吸着。

钱薇倚着沙发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两，笑眯眯的说：

“既然你不敢和他表白，那怂一点，偷偷的，吻——！”

钱薇双手抱胸，看着可怜兮兮仰着头的木双殷，有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快感，说着：“既然喜欢他，又不敢告诉他，这样子你大概就没有了结果，既然没有了结果，不赶紧给自己留点可以纪念的东西，不也太可悲了吗？”

木双殷……不由自主的把视线移到江辉的唇上。

江辉的唇并不是好形状，陆离的灯光下，也能看出他的嘴唇表面是有些干裂的，在黄色红色的灯光接替照射下，更能看出他的嘴唇有着些微的不健康的紫色。

“他以前一定过的很苦……”木双殷喃喃道。

钱薇从鼻翼哼了一声，不以为然，但包厢里还是有些吵的，木双殷并没有听见。

她感慨完，重新看回江辉的眼睫毛，又说着：“不太好吧，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钱薇一句话扎心：“你有机会经过他的同意吗？”

木双殷没有回答她，视线只游离着，记住他的眼窝，鼻梁，额头，刘海，略瘦削的脸颊，下巴，喉结，唇形……

连仔细的看他，都只能趁他喝醉的时候。

多么的悲哀。

多么的卑微。

但是，当她有所求，求而不得，又不肯舍弃的时候，除了低头，卑微的祈求，包括自尊心，奉献上自己能贡献的所有供品，还能怎么办呢？

木双殷的眼睛干干的，有点痛，却没有什么能流下来。

她俯下头，用涂着唇脂的嘴唇轻轻的触了触江辉的唇。

干燥，起皮。

战栗，后怕，后悔，隐秘，欣喜。

一触即止，她压抑着众多纷乱的情绪，忙先看江辉的眼睛。

江辉安详的闭着眼，呼吸均匀着。

“所以说，没关系啦，你是不是感觉开心一点？”钱薇垂着眼笑道，“以后就算没成，你也能回忆现在的吻，聊以慰藉。”

“你也有喜欢的人吗？”木双殷问道。

钱薇勾起嘴唇笑了笑，偏着身子倚靠着沙发，只给木双殷看个侧颜，还是因为光线黯淡只能见到好看轮廓的侧脸。“没有啊，”钱薇说着，抬手把头发别到耳后，等动作完了，她才继续说道，“只是在异吧混了这么些时候，见到了几对成的，也见到过几对没成的，不知不觉的就懂了一些。”

木双殷像一个闻道者，听了钱薇的话后，呆了又呆，半晌都不知道能说什么好。

“其实还是什么都不懂比较好，可惜。”钱薇戏谑着。

“但是我一直很羡慕你啊，”木双殷从江辉旁边站起身，为了不吵醒江辉，她说话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她的话带着铿锵有力的气势，“你懂的很多，见事情豁达，交朋友大方，为人豪气，大家都称呼你为薇姐，可见都是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