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衣决飘飘,面含笑意,看起来温润无比的贵公子,竟然是南城酒肆的主子?!
这无论怎么看,都让人感到有些难以置信,或者说,这位公子,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一点儿都不像是南城酒肆幕后的老板。
但是面前的刘掌柜,可是南城酒肆的大掌柜,平日里掌管着大大小小的事务,即便只是一个掌柜,但依然受到许多人的尊敬。这样子的刘掌柜,竟然称一位不知道比他年轻多少岁的公子为主子?
这确实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周围围观的人都吃惊的看着这一幕,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时之间忘了言语。整条街道,倒是安静下来了。
那位原本正想拉着刘掌柜给他们做介绍的金公子,此刻也愣在了原地。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身上没有丝毫气势的男人,竟然是南城酒肆幕后的老板。
要知道,南城酒肆作为灵州最大的酒肆,可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它的名声,可是远远在外的,许多其他国家的人,有的甚至都会因为南城酒肆慕名而来,就为了感受它独一无二的服务。
毕竟南城酒肆是出了名的特别,来这里的客人,无不都是满意而归,从未出现过有人对南城酒肆不满意。若是有,恐怕也只是对南城酒肆过高的价格而感到咋舌。
但享受过南城酒肆服务的贵族们,几乎都对其赞赏有加。它的服务,是完全配得上这个价位的!更何况,对于真正的贵族来说,不过是一些银两,说到底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根本算不得什么。
因此,能够住得起南城酒肆,也从一个角度说明,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会低到哪里去。否则,他是根本不可能住进去的。
毕竟这南城酒肆名声在外,多少人慕名前来,这么多的客流量,可不仅仅是有银两,就能够住进来的。你若是没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也不可能住的进来。否则,这世界上这么多人,若是有银两就能够随便住,这南城酒肆,早就已经人数爆炸了。
因此,这也是南城酒肆的一个规矩,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但对于那些贵族来说,这些规矩倒是很令人受用的。正因为他们地位高,因此才能优先享有更好的环境和服务,这也没什么不对。更何况,他们也付了更多的银两,说起来也并不过分。
而这之前,南城酒肆幕后的主子,一直都是很神秘的,从来都没有露面过。这灵州这么多酒肆,自然也有人想要模仿南城酒肆,但这些东西,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够得到的。因此,这幕后的老板究竟是谁,就更令人好奇了。
毕竟能够想出这么多有趣的点子,这老板,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金公子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易公子,没想到……你竟然是南城酒肆的老板,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哪。”
易昭继续挥舞着手中的扇子,脸上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有多么与众不同,也不在意自己身份曝光之后会引来多大的骚动。对于他来说,这仿佛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金公子言重了,易某不过是一个生意人,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罢了,哪里能够与金公子相提并论呢。”
金公子听罢,眼神微微暗了暗。这个易公子,表面上称呼自己为一个平民百姓,但他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止表面这般简单。相反,他绝对比看上去还要更厉害。
能够在这灵州扎根生存,这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他还开了这灵州最大的酒肆,吸引了这么多贵族前来,若背后没有一点依仗,他是根本不可能在灵州待到现在,而且还将一个产业做得这般声势浩大。
金公子想到这里,再看一眼站在一旁易昭旁边,从始至终,脸色都很平静的绝美的女子,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难道这位苏姑娘,从始至终都知道,这个南城酒肆背后的老板,是这个易公子?
那自己前面说的这么多话,做的这么多事情,岂不是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金公子想到这里,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既是如此,敢问苏姑娘,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位易公子便是南城酒肆幕后的老板呢?”金公子问出这句话之后,便有一丝后悔了。
他何必这般自讨没趣呢?这两个人他还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他们彼此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知道,似乎也并不奇怪吧。
金公子也不知道为何,自己问出这句话,怎么听着,都似乎带着一丝谴责的意味在里面。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般做。
苏晚卿看着面前带着一丝责备的意味看着自己的金公子,微微挑了挑眉,倒是大大方方的开口说道:“金公子倒是多虑了,我也不过是方才才知道,这南城酒肆幕后的主子是易公子的。”
其实苏晚卿说这话,也并不是谎话。她灵州的所有事务,基本上都是易昭一手打理的,她不过是提自己的点子罢了。
当初易昭来问自己,做酒肆该如何做,才会比较好。苏晚卿根据现代的一些想法,便告诉易昭,做成每一个房间都不一样,带有特色的主题店,给顾客不一样的感觉,这样才会给人更多的新鲜感和新奇感。而这些东西,在古代,也是没有的。
看来易昭的确听了自己的想法,去做了这个事情。只是苏晚卿没想到,易昭这一做,就做成了灵州最大最好的酒肆。不过以易昭的性子,他能做出来,苏晚卿也并不觉得奇怪。
苏晚卿看着一旁淡然的摇晃着扇子,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的易昭,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太久没有来灵州了,与这边的消息都有些脱轨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对易昭太放心了,什么事情都交由他去做,而自己……就是懒,什么也不管事儿。
金公子听了苏晚卿的话,原本有些僵硬的神色,倒是放松了不少。虽然对于苏姑娘平静无波的神色,还是有些好奇和介意,但既然她并非一开始就知道,那也并非在故意看自己笑话了。
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金公子表示,放心了不少。看来苏姑娘,还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并非是他想象的那样。自己之前竟然还怀疑了她,当真
是不对。
因此,金公子一脸真诚的看着苏晚卿,虽然脸色惨白,看起来多少有些虚弱,嘴角也依然紧抿着,没有一丝弧度,但苏晚卿就是感受到了他的……真诚。
只见金公子真诚的冲着苏晚卿说道:“苏姑娘,实在是抱歉,金某方才还这般冒犯你,甚至还怀疑你,金某实在是过意不去,还望苏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这前尘往事就此忘却,还愿意交金某这个朋友,金某在此谢过苏姑娘了。”
苏晚卿:“……”这个男人,果然还是很自以为是!若是听了前半段,他就此安静,自己没准还会觉得这个男人,起码还有一点可取之处,知道尊重女子。岂料后面这半句话,明显就是,自己摆明了不会怪他,所以他们依然是……朋友?谁要跟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做朋友啊摔!
苏晚卿忍住自己翻白眼的举动,实在是不想理会这个男人。
倒是一旁的易昭笑眯眯的说道:“金公子,苏姑娘只是舟车劳顿,有些累了,不愿意说话,绝不是对金公子有什么不满。相逢即是缘分,既然来到了南城酒肆,易某虽不常来,但也算半个东道主了,请金公子入内,易某会好好招待金公子的。刘掌柜,给这位金公子安排一件上房。”
刘掌柜听罢,冲着易昭微微行了个礼,应了一声,随即冲着金公子笑着说道:“金公子,里边请。”
金公子虽然对易昭为苏晚卿讲话这般亲昵,心底有一丝不舒服,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的话还说的这般漂亮。饶是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金公子的眸光微微一闪。
往后这几日,苏姑娘必然也都住在这南城酒肆,自己多的是机会与她接触,自己何必急在这一时?
苏晚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给盯上了。若是她知道,一开始,她绝对有多远便躲多远。
她并不是真的怕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她真正怕的,是自家的醋坛子好吗!
金公子率先跟着刘掌柜进去了,待他的身影消失后,正巧裴羽墨也从马车上下来了。周围的老百姓见状,也慢慢散去了。别人的事情,看看热闹就算了,别的东西,还是不要太过在意了,否则什么时候惹事上身,还不知道呢。
裴羽墨利落的跳下了车,随后裴修和小决也下了车。
苏晚卿看着抿着唇的裴修,眨巴了一下眼睛,走了过去,伸出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裴修瞥了一眼苏晚卿,随即摆正自己的眼珠子,目不斜视。
苏晚卿:“……”好了,这个醋坛子如她所料,已经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