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邪一个打滚躺着就不打算起来了,还碰瓷道:“你这一脚,伤筋动骨我得休息一百天,白御医,咱们来算一下,你得给我多少解药。”
白湖离看也没看他一眼,幽幽道:“我在想,是不是得再给你下一百种毒。”
鬼面邪迅速站起来,掸了掸龙袍上的灰尘,笑眯眯道:“咱的白御医今日是吃了何炸药?火气竟如此大?”
白湖离没说话,徐咏禄也懒得搭理他。
一看到江止锦还在处理公务,白湖离眉头紧皱走上前,一把抢过他的奏折道:“您身上有伤,马上去躺下。”
江止锦抢回来,头也不抬道:“白御医,几日不见,你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白湖离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徐咏禄见了直打冷颤,这白御医这时候生气可比他笑起来看着安全多了。
“皇上,我把您的身子养得好好的,就是为了让您在那边受伤的吗?”白湖离笑着咬牙切齿,连鬼面邪都抖三分,这白御医切开整个就是黑的。
白湖离很生气,非常生气,去的时候好好一个人,回来整一身伤!
“朕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江止锦放下奏折,便往里间走去。
白湖离深叹了口气,拎着医药箱只好过去。
“我说徐总管,皇上那点伤至于把他气成这样吗?”鬼面邪慵懒的靠着徐咏禄的肩,懒洋洋的。
徐咏禄推着他的脸把他推开,他没好气道:“皇上是又受伤了,才不是之前刺客所导致的。”
鬼面邪一顿,总算知道白湖离刚才火气为何那么大了,让一个伤患带伤工作,不把他气坏才对。
“徐总管,你怎么也能这样对我?这奏折是我一个外人能处理的吗?告诉你,你可别太过分了。”鬼面邪阴森森的警告他,徐咏禄可不怕,故意昂着下巴,从他面前经过,去看皇上了。
鬼面邪一甩袖子,也有些恼了,真是东郭先生救狼,好心得不到好报!
江止锦伤一治好,便继续批奏折了,白湖离劝不了,最终叹了口气,做好等他累倒再拖回去治疗的准备。
江止锦这一忙就到了深夜,其他人都哈欠连连,他也不困不累,时不时揉一下肩膀,继续忙着。
直到天亮,江止锦才放下毛笔,他捏了捏眉心,呼吸都有些困难。
白湖离走上前,探了他的额头一下,皱眉道:“这倒好,熬出了高烧,今日就别走了。”
“不行。”江止锦推开他的手,收拾着桌上剩下的一沓奏折,喊了一声徐咏禄。
结果没人应,他低头看了一眼,徐咏禄就在他脚边趴着睡着了,他轻踢了踢他,“起来。”
徐咏禄吓了一跳,四处张望,回过神来才赶紧站起来,“皇上,您有何吩咐?”
“把这些奏折与笔墨带上。”江止锦示意他,徐咏禄忙应了一声,就上前收拾。
江止锦起身走开,白湖离拦住他,他语重心长道:“皇上,您可还记得身上的毒,您再这样,毒素可是会扩展更快。”
“再快,也比不上大景朝的消失灭亡。”江止锦嗓音低沉。
白湖离低下头没说话了,醒来的鬼面邪也难得露出深沉凝重的表情。
徐咏禄收拾奏折的手微微颤抖。
江止锦迈步走开了,白湖离没再拦他,只是深深叹了口气,徐咏禄这时抬起头,眼眶泛红哽咽道:“白御医,大景朝,真的会灭亡吗?”
白湖离轻笑了一声,“你觉得,皇上会让那种事情发生吗?大景朝有这样豁出性命保护子民的君王,想灭亡可没那么容易。”
“可是,皇上真的好辛苦。”徐咏禄抹了把眼泪。
白湖离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叮嘱道:“务必让他睡下别劳动,如果你劝不了,那就找其他人劝。”
徐咏禄顿了一下,他擦了擦眼泪,“你说的是?”
“就拜托那位楼姑娘了,我不在身边,得辛苦她费心了。”白湖离苦笑。
徐咏禄振作起来,他差点忘了,还有她,皇上一定会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