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打了半天太极,马屁互相吹了一箩筐,听的李如言都差点睡着了,才终于圆满达成合作。
秦承凯是有备而来,早已准备了纸笔,直接拟了一份契书,也就是古代的合同,俩人签下大名,算是完事。
“秦公子,咱们说好了我有货才能给你,给多少你收多少没错吧?”蓝若烟现在手上一穷二白,大田里的买的龙虾都是她上河里现捞的,这个时候可没东西给秦承凯。
“没错,但是,希望在两个月内,蓝姑娘尽快能弄出虾来。夏季可是个吃龙虾的好时候!”
蓝若烟有点吃惊,差点怀疑秦承凯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连这都知道!
“没问题!我比你还急呢!”
她乐呵呵的送走秦承凯这个大财神,心情美的都快飞上了天,哼着小曲回到房间。
李如言黑着脸,冷若冰霜,“过来!”
蓝若烟看到他的表情就如喝了一碗掺着冰碴的水,瞬间冷静下来,也不美了。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但根据前几次的经验,这男人露出这种表情,就代表他很不爽!
往往倒霉的就是她!
“我,我挣钱也是为了咱家好,你看你生病吃饭哪样不要钱。”她开始东拉西扯,试图转移对方怒火。
“你的虾都是从村里的河里捕上来的,你都没弄清楚那河有没有主人就敢签下那样的契书?”
这她还真没想到!这会才反应回来,“可我看村里人都会没事下去捕点鱼虾,这河不是公共的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的虾名气传扬开,又被人得知是从村里的小河捞上来的,你猜官府会不会干涉?”
“那怎么办,契书都签了,不然你告诉怎么弄,我把那河买下来就是!”她哪知道古代还有这么多不成文的破规定。
“做事如此毛躁,顾前不顾后,就你这样离开我一天都活不下去!”李如言不是傲娇,是真的被她蠢哭了。
这丫头明明看着挺聪明,有时候说话办事也确实很有一套,只是总会在关键时候出一些常识性的错误。
村里可没人敢买卖那条河里的鱼虾,就算有也是偷摸着卖,谁敢大张旗鼓的签契书!被官府知道,只怕所有钱财都会被没收。
他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纸,“这个是那条河的三年使用权的文书证明。”
蓝若烟惊喜的接过,“你哪来的?既然有干嘛不早拿出来,还数落我一顿!”
“否则你怎会长记性!”
很久之后蓝若烟才得知,李如言口中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是什么意思,一条河居然可以那么贵!!
永久买下它的使用权,要整整三千两银子。
那河里的鱼虾一共加起来都不一定能卖出上千两的价格!太贵了太贵了!
李如言受伤的事很快在村里传开,吴小莲第二日一早等在门口,蓝若烟打开门就见到她瑟瑟发抖等在这儿。
“小莲?你一大早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她正要出门去镇上,今日由蓝长河送她过去,刘小柱死活不肯离开李如言身边,非要留下端茶送水。
“我,我听说如言哥哥受伤了...”
蓝若烟见她手里还领着篮子,里头得东西想必是做给李如言的,这该死的男人!
“他在里面,你进去吧。”
看着吴小莲惊讶的眼神,蓝若烟头也没回的上了马车走了,她才不是那种会看着男人的小气女人。
若李如言仅凭一碗汤一篮子吃的就能得到,也不会非要把她留下做媳妇,那叫什么柳芸的只怕早就的手了。
大田食铺。
蓝若烟一下车就急匆匆朝门内跑去,昨天一天没来,还真有点担心这边的情况。秦承凯留下的毕竟是他的人,不是自家生意,她信不过别人。
“纪大哥!”
她跑到后厨,纪元白果然在这边洗菜,切菜。
“蓝姑娘你来啦!”看到蓝若烟纪元白就像有了主心骨,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去。
“昨天店里还好吧?”
“昨日生意还是一样的火爆,幸好秦公子留下两个人帮忙。”
“那就好!继续干活吧。”
大田现在每天生意好的不得了,每天需要的鸡鸭鱼肉和蔬菜的量高达几百斤,他们三个大人加上琇蓉光切菜都得切三四个小时!
今天早上纪家父女凌晨两点就起来去买菜,晚上要忙完卫生至少九点以后才能回家休息。
蓝若烟感觉这样下去不行,看着纪琇蓉一直在打呵欠,明显睡眠不足的样子。
“纪大哥,我们招人吧,你去写个招人的告示咱贴在门口。”
本以为贴了告示,就会有人上门应聘,可她高估了镇上百姓的文化水平。这里百姓大多都不怎么识字,但凡肚子里有点墨水的,根本不会来他们这种小铺子里做杂工。
忙碌了一天结束后,大田的生意还是一样火爆,因为人手不够忙不过来,还流失了不少。
“咱们不但要招人,还要多招几个!厨房和前厅都需要人手帮忙,小贵也缺个帮手。”蓝若烟皱眉道。
“今儿告示贴出去一天了,都没一个人上门。”纪元白也发愁。
往常他们生意冷淡,压根就没为人手的事操过心,甚至也没想过会有招工的一天。
渔湾镇除了几家大酒楼,别的店子都是自家人手经营,雇人干活的很少。
此时天色已晚,蓝若烟和纪家父女把账目算清以后,便坐着蓝长河的马车回村了。一路上她不发一言,满脑子都在思考这个招人的事。
推开院门一抬头,发现房间灯还亮着,李如言竟还在等她。
“二哥,辛苦你接送我回来,早点回去歇息吧。”她同蓝长河道谢,看着他走了才转身关门。
蓝家祖宅盖好后,就从这儿搬了出去,家中现在就剩下他们二人,蓝若烟本以为自己会不自在,却不想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忙的她都没顾得上在意这个。
这会她满脑子都是大田的事,就更没心情和这人计较独处的问题,反正都在一个房睡那么久了,家里有没有别人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她推开门进去,小床上的男人面朝里侧,宽阔的后背朝外,侧着身子躺着,连她推门进来都没有回头,显然是睡着了。
睡着了也好,否则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轻手轻脚的爬上床,躺下后却有些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