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田食铺的老板在女儿的央求下软了语气。
“在下姓纪,名元白。这食铺乃我岳父临终所留,我家娘子略懂经营之道,食铺在她手上时,生意尚算不错。自从她病倒后,在下不才,弄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我娘病了需要钱,姐姐,你真的有大生意让我们做吗?”小丫头急切的过来拉住蓝若烟的手。
“琇蓉!”纪元白轻声呵斥了女儿一声。
“不得无礼。”
蓝若烟笑了笑,“没事,琇蓉说的没错。既然纪老板已经将情况告知,我也会说到做到。”
“我叫蓝若烟,我手上带着的这一桶就是用来拯救你们这家店的秘密武器!小龙虾和石斑鱼!”
“闻所未闻,这是何物?”纪元白看了一眼问。
蓝若烟拿起一只小龙虾举到父女俩面前,“吃的呗!可好吃了!”她神秘一笑。
“正好中午了,要不我给你们露一手?”
纪元白压根不明白眼前这女子到底要做什么,一会说是大生意,一会又要给他们做菜,难不成是来卖方子的?
他敛眉微蹙道,“蓝姑娘,我家食铺的情况你也见到了,根本没有银子能买下你的菜品方子。”
“纪老板,我眼神没毛病,要是卖方子我肯定选东福——算了,不提那黑心的酒楼。如果我要卖方子,自然会选家生意好的食铺酒楼,何必来你家。”
“那姑娘到底是何用意?”
“那我详细解释给你听听,我刚才说了我是来寻求合作的,而合作的筹码就是我的秘制菜方和食材,都是你们这儿独一无二的。
我能保证一定会火,也一定会赚钱。但我需要一家店,一家能接受我合作的店。”
“所以姑娘便选了我们?”纪元白还是疑惑,为何选个生意最惨淡的。
蓝若烟看出了他的疑问,编了个理由,“找生意好的合作有什么意思,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况且你们家不是缺钱吗?试试又何妨,难不成处境还能比现在更差吗?”
这话说到了纪家父女的心坎里,钱,钱啊!他们可不就是为这个发愁吗。妻子唐氏一病不起,常年需要靠汤药养着。
药若断了,只怕命也就到头了。
想到这儿,纪元白握了握拳,下定决定。
“好!姑娘若能让我这食铺起死回生,我愿送出一半盈利与你,没有期限。”
蓝若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拒绝,“不用不用,到时候只要你接受我的食材供应,并且只从我这一家买就成。”
纪元白没想到她的要求竟如此简单,他并没有将妻子的身体状况说出,若蓝若烟真能把食铺救活,等同于也救活了她妻子的命,条件怎能这么简单!
他心里过意不去,不同意蓝若烟的要求,死活非要给她食铺一半的盈利,俩人你推我往的。
纪琇蓉弱弱的上前补刀,“爹,今儿娘的午饭和药还没着落呢...”
纪元白惊醒,愁容又重新回到脸上,默不作声了。想凭一己之力救活一个食铺,哪有那么容易。
“纪老板,别灰心啊。你们今儿的午饭我包了,后厨在哪儿?你会做菜不?会就跟我来!”
大田的厨房和东福的相比,简直简陋的没眼看,蓝若烟站在门口,嘴角抽了抽。好歹是个食铺的厨房,没有备用食材也就算了,连锅碗瓢盆都不齐。
一个灶火怎么能够?
“万一你家突然来了好几桌客人怎么办?”用这一个灶炒完一桌菜,估计其他客人都饿跑了吧!
纪元白羞赧的低下头,“之,之前有三个的,缺钱,卖了两个。”
蓝若烟无语,灶怎么卖?她看到上面的大铁锅才反应过来。厨房简陋成这样到底是被纪元白卖了多少家当出去。
后面改造他这食铺也是要花银子的。
她叹了口气迈进厨房,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找李如言想想办法。
纪元白好歹接手食铺五年,从当初只会拿笔挥墨的书生到如今能颠锅切菜的厨子,经历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过程。
蓝若烟把石斑鱼捞出来,单独用个盆盛水放着。再手把手教纪家父女怎么刷洗小龙虾,取出虾线。
颠勺这种活自然还是纪元白来做,她找遍了厨房所有配料,才勉强凑齐油盐酱醋四样。纪家穷成这样她也就不指望还能出现其他配料了,勉强凑合着用。
幸好石斑鱼靠的是肉质取胜,味道稍微点缀一下,能把它原本的风味衬托出来就行。
珍贵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所以这条石斑,蓝若烟选择清蒸。放上她就地取材制作的豆豉酱汁。
小龙虾依旧做蒜蓉的,谁叫这法子用料少做法简单的呢,眼下条件简陋,想做别的也做不成。
菜做好后起锅端出,石斑鱼鲜美浓香的味道飘得空气中到处都是,大蒜这种东西本就气味浓烈,竟都盖不住这鱼的香味。
纪家父女陶醉在这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中,口液生津,不知吞下去多少口水。这才开始相信蓝若烟之前说的话,期待的小眼神一直看着她。
“这鱼虾做出的菜肴,光闻着都能叫人垂涎三尺!”纪元白仿佛看到了食铺振兴的希望。
要是大田的菜色都是这种水平,还怕没客人上门吗!眼前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竟有如此厉害的菜方!
纪元白更加肯定了要和蓝若烟合作的决心,并且开始正真的信任她。
“蓝姑娘,以后大田食铺,你说怎么经营我们就怎么做,全都听你的!”
纪琇蓉也跟着疯狂点头。
看着如出一辙单纯脸的纪家父女,蓝若烟心情大好,这样的人兴许聪明是不够的聪明,但是没心眼,她喜欢!
合作起来也没那么多后顾之忧。
“好!以后我们就一起为了振兴大田好好努力吧!赚他个金山银山出来。
目标第一步,成为镇上第一酒楼!”
纪家父女听了蓝若烟这番话,热血沸腾了起来。自从唐氏生病以后,这种喜悦激动地心情好久都没有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