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陷入在这瘟疫村后,他的心情就犹如此刻乌云密布的天一般沉重。
不过,走镖多年,他又是一行人的头头,他要有精神有决断力,应该相信眼前的困难总会渡过。
只是,他现在想的人是在北方的盛苗苗,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一份相思,两处闲愁。
罢了,他看向田野,荒凉一片,没有绿意,毫无生机。
当初被困在这里时,他们一行人因为身体素质不错而没有染上瘟疫,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同时帮着村医医治患有瘟疫的人。
村里疫情严重,很多村民甚至丧失了生的希望,他们和村医一直在进行着鼓励,有时候,看见那些染有疫病的村民脸上出现笑容,他们心中的沉重会散去一些。
朱武从村口向村里走着,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手上把玩着石子,裤腿上都是泥泞,一脚踏进一滩水里,溅起一些不知名的水花。
“老大,你去哪了?”镖局的一位兄弟问。
“哦,我去村口走了走。”朱武笑着看他,让那人不用担心。
说完,朱武便向一处破落的屋子里走去。
夜间,乌云遮住了月亮,似乎连风都不愿意在这座村庄停留。
油灯下,朱武拿出自己写的十多封信,在想要先送哪一封。
白日里帮忙照看村民,晚上朱武就在煤油灯前写信,写他对盛苗苗和孩子的思念,写他这边一切尚好,不用挂念。他不想让盛苗苗操心于他。
也因为白日里太忙,一直都没有时间让鸽子把信送出去,他就写了一封又一封。
朱武挑中一封,打开屋门,走到屋子旁边的放杂货的地方,他从里面拿出一个笼子,看到笼子里的东西后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难过。
笼子里的是只鸽子,是给朱武传信用的,来到村子后怕鸽子被瘟疫感染,就怕它关进了笼子并放在杂货间里搁着,想不到鸽子还是难逃瘟疫。
一位壮汉从房间出来,看到朱武一手拿着笼子,另一只手揣着信,便了然。
走近朱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老大,相信嫂子她也在思念着你。”
朱武何尝不知盛苗苗会思念他,从前他半个月写一次信,一方面是为了寄托思念,另一方面也是在报平安。现在他的信寄不出去了,按盛苗苗爱瞎想、乱操心的性子指不定会担心成什么样。
看见朱武还是那副表情,壮汉挠了挠头,“老大,我一个大老粗不太会说话,也不怎么会安慰别人,但是我就想说,你在这边好好的,就是给嫂子最大的放心。”
“信是寄不出去了,但是我们可以安安全全地回家,等嫂子看到的还是一个生龙活虎的你,一定高兴坏了。”
壮汉又说道。
朱武感谢兄弟的安慰,鸽子已经死了,难过也已经难过了。
“我知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哎嘿嘿,和你一样,俺也想家啊。”壮汉又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一副憨憨样。
天上无月,连寄托情思的意象都没有。
于是,两个人便在门外聊了起来,也算是在打发没有睡意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