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儿、赶紧,听你祖母的话,将玉瓶给你姐姐!”苏氏侧头,暗示的瞪盛清蕙。
边瞪,话落下的一刻,她还边无声说了个“坏了”。
可盛清蕙哪里有心思看什么苏氏的嘴型,她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杀了盛清芸,不惜一切代价杀了盛清芸!
“蕙儿!”苏氏又唤。
“去!”却是盛老夫人见此,冲崔妈妈和身边丫头们道。
于是,等盛清蕙被迫从深切的恨意中回过神时,她已经被前后左右共四个丫鬟婆子给死死按住。
“做什么,胆大包天的东西,敢同本乡主动手,你们怕是不想活了!”她挣扎。
“动手,我倒要看看,谁敢说一个不字!”盛老太太怒喝。
盛清芸见此,觉得逗弄盛清蕙也逗弄的差不多了,毕竟报仇还是得折磨着来,一棒子打死就没意思了。
再者,万一真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盛鼎昌丁不丁忧的她不在乎,可却在乎盛清蕙三年不能谈嫁娶。
三年不能说亲,那怎么行!她可还计划着要将这对恶毒男女绑在一起呢!
“妹妹,你可千万小心了,别挣扎的太狠玉瓶掉去地上。要知道,这一次可是众目睽睽呢!”盛清芸于是笑意盈盈的喊。
一句“玉瓶掉去地上”,再一句“众目睽睽”,一下就吓的盛清蕙暂止了挣扎的动作。
崔妈妈眼疾手快,拿出多年侍候盛老夫人的稳重劲儿,一把就将玉瓶稳稳夺了过来。
“大小姐,玉瓶好好的,您看看!”怕万一再出什么岔子,崔妈妈拿到玉瓶,都没敢给盛老夫人看,直直就到了盛清芸面前。
盛清芸闻言,唇角含笑接过玉瓶,“崔妈妈做事清芸自然放心。不过,还请祖母和各位弟弟妹妹给清芸做个见证,这玉瓶可不是清芸抢来的,而是蕙儿自愿给的哦!”
她视线扫过在场众人。
“母亲,还得劳烦您上前来取一下托盘,好让翠雪平平安安走!”盛清芸又说。
“咔”,终是没忍住,苏氏特特沾了珍珠粉的假牙还是碎了!
“芸儿放心,再如何,母亲也断不会让个丫鬟背锅。更何况,你妹妹并没有损毁御赐之物!”
苏氏将最后一句话说的又响又亮!
“是吗?”盛清芸挑眉,眼见苏氏已经又气又憋屈的将托盘从翠雪手中接过。
她抬手,将翠雪拉开到安全距离,“唉,也不知那守门小厮现在如何了!翠雪你说,他一个小厮,哪就来的胆子,张口就敢说我同哥哥是贼人假扮?”
盛清芸声音凉凉,无不嘲讽。
“不知道,翠雪只是个奴婢,一切听小姐命令行事,哪里知道这些?”翠雪一脸再正经不过表情,像是一点没听出盛清芸的嘲讽之意一般。
可偏偏就是如此,才让那嘲讽更甚了许多。
“啧,这有什么难。”盛彦终于又逮到机会说话,“一个奴才,自然是听命行事了!”
他说着,同样嘲讽的看向苏氏,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不解和委屈。
“哥哥,你说的什么话!母亲里里外外管家,你这么说,那意思岂不是母亲吩咐小厮做的,后来事败露,才拿小厮当替死鬼?你可知道,母亲刚刚才说过,她不会让下人背锅呢!”
“咔”,又是一声响,苏氏另一颗沾了珍珠粉的“牙”也毁了!
“你!”偏牙毁开始漏风,苏氏想骂却不能!
“芸儿!”盛老夫人冷喝一声,眼神警告朝盛清芸看过来,“今日是你被封县主的大喜之日,去账上支些银两,拿去买喜欢的玩意儿。”
讽刺都讽刺完了,盛老太太发话警告,盛清芸自然乐得配合。不过……
“银两就不必了,左右清芸一个闺阁女儿,绣绣花、看看女戒便也能打发时间。”
“祖母要真想赏赐,不如……”
她视线从翠雪身上掠过,“就让母亲将翠雪和小荷,还有我院中一众下人的身契赏了清芸吧!这眼看清芸和蕙儿就要十二了,也该是学着管家了,祖母您说是不是?”
闻言,苏氏的好牙都险些要咬碎!
“扑腥(母亲),目牛那盗你……”她又急又气,将手中托盘一把塞给张妈妈,捂住嘴兜风,“没有那道理,若大家都有样学样,那儿媳还怎么管家!”
总算能让人听清了。
“怎么会?”盛清芸笑,“毕竟,县主可是清芸拿命换回来的!”
言下之意,别人成不了县主,自然也没办法因为册封县主讨赏了。
苏氏:!!!
小贱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等着,早晚想办法拔了你满嘴牙!
“不可!”盛老太太的话,解救了憋怒中的苏氏。
“对对,确实不可!”苏氏急急点头附和。
“你母亲说的有理,一整个儿院子的人肯定是不行,免得府中乱了套。至于你身边两个侍候丫头……”
盛老太太说着转向崔妈妈,“我记着,翠雪的身契似是你收着的?一会儿便给芸儿送去吧。”
她话落,在苏氏吃了屎一样憋屈的视线里,道,“至于小荷的,一会儿你也派人送过去!”
盛老太太语气含威,摆明不给苏氏反驳的余地。
苏氏:“……是,等回了院子,儿媳就命人送!”
她憋屈到极致,感觉方才吃的早饭都要生生憋成石头。
“如此,可满意了?”盛老太太问盛清芸。
盛清芸见好就收,何况她原本就只是冲着翠雪和小荷两人的身契而来,旁人不过是随口一说。
“祖母思虑周全,清芸自然满意。”她冲盛老太太行了一礼。
于是盛老太太板着脸,视线一一扫过下首一众儿孙,转身往福安阁回去。
“盛清芸,你给本乡主等着!”
盛老太太前脚一走,后脚忍不可忍的盛清蕙就开始放狠话。
“妹妹,姐姐是看在我们是姐妹的份上,才让你能端端站着说话!可你若再不知尊卑,姐姐这个皇上亲封的县主,便就让你跪着说了!”
“翠雪,我们走!”话落,也不管盛清蕙气到透过面纱都能看见青黑的脸色,盛清芸招呼上翠雪就走。
“哼,活该!”盛彦瞪盛清蕙,也颠颠跟上。
“小姐,奴婢老子娘的身契都在老夫人手里倒是无事,可今日之后,奴婢恐夫人会寻机刁难小荷爹娘兄弟。”
等离前厅远了,翠雪悄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