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钊看着萧茵,停了几秒,道:“我大费周章将你请到这里,想让我就这么放你离开?很抱歉,我做不到。这个水有多深,你是知道的,你的内力并没有完全恢复,就算你会泅水,怕是游到一半的时候也没力气了。你真的为了离开我连性命都不要了么?若是如此,你走吧,我不留你!”
轩辕钊倒也不是真的想赌萧茵怕死,不敢走。他知道她一直是不畏死的,他只是想让她点醒自己。他想,如果她真的死也要离开他,那么,他真的会放手的。他不是泥塑木雕,他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当然会被她的冷漠刺伤。
“这是你说的!如果我真的能够游到岸,你就放我和李岷玉出京都。”
“我有这么说过么?”
“阿钊!答应我,我们赌这一局,我游到岸,你放我走。我半中间沉下去了……我如果不死,我就留下来。”
轩辕钊看着她脸上明媚的笑容,心底像被刀子剜去一块那么痛,可他居然也笑了,“好,我答应你。你做到了,我放你们离开。”
萧茵二话不说,就连外裳都没解开,就这么跳入了水中。轩辕钊下意识伸手去拉,却只扯下她的一片衣角。柔软的布料留在他掌中,让他觉得寒冷刺骨。
这时候,萧茵在冰冷的湖水中沉沉浮浮,就像轩辕钊说的那样,她的内力根本支撑不住那么长的距离,她极有可能会沉入湖底。这一次,她恐怕没有那么的奇遇,可以让她再重活一次。
但是,这样做,她不会后悔的。她未必是为了李岷玉,可她必然是为了她自己。
衣服浸泡在水中,箍紧了她的四肢,就像是灌了铅那么重,再加之她的内力勉强恢复了几分,每一次往前游动都耗费了她几乎是所有的力量。可她依旧不断地往前划着,因为她知道,一旦她停下来,她整个人都会往下沉。
时间在一点一滴过去,萧茵费了好大的力气,却好似在湖中心打转一般,始终望不见堤岸。她的手脚都麻木了,湿重的衣服在把她不断往下拉,身体中的力量流失得很快。濒临死亡的感觉再次袭击了她。就和前一次一样,她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这一次,还是逃不过吗?她真的好累啊,就这样吧!她努力过了,没有妥协,实在不行,就算了吧!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放弃了。
“阿茵!”轩辕钊在湖心亭看见湖中央的萧茵一点点往下沉,湖水没过了她的肩头、脖颈、头顶……他终是忍不住跳入了水中。
比轩辕钊更快的是岸边的一个人,那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跃入水中。
那两个人都拼了命一般往萧茵沉入水中的那个方向游去。
湖水没顶的一瞬间,萧茵就清醒了,她并不想死,她想自救,往湖面游。奈何,她的力气已经用尽了,衣服湿重,甚至,她的脚踝被湖里的水草给缠住了,让她不得轻易脱身。
这是天要她亡啊!萧茵在心中哀叹。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水中有一个身影往她这个方向而来。那张脸,她如何都不会忘记。
李岷玉!是你吗?萧茵无声地问,在得到答案之前,她昏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