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姑娘总能让我想起来一个人！”夏侯璟眼角余光掠过萧茵的面颊，心内的那种感觉更加鲜明。

“哦，不知道……我让您想起谁了？是我与那人长得很像吗？”萧茵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可她觉得自己如今的样貌和那人根本就没有半点相似之处。那么……难道是自己不经意间显露的神态动作漏出了马脚？

夏侯璟摇了摇头，”你们长得并不像，她……她耀眼如天上日月！”说话间，夏侯璟停住了脚步，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的脸上显现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

萧茵暗自冷笑，面上不显半分，“那真的是不像呢！臣女不过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子，无法比肩天上的日月。”

“萧姑娘不必妄自菲薄，如果说容颜，萧姑娘是人间绝色。你与她……各有千秋！”

“可听您所言，她绝不单单有绝色容颜。”萧茵顺着夏侯璟的话说了下去，因为她忽然很好奇，在他的心目中，那个逝去的人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

“那是自然，要知道容颜易老，并没有长存于世的美貌。她让人称道的，从来都不仅仅是她的美貌，而是她在沙场上那种睥睨天下、无所畏惧的气势，是她磊落光明、坦坦荡荡的心怀。”

萧茵哑然，她仿佛有一种错觉，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并不是那个冷眼看着她血尽而亡的冷血之人，并不是那个为了九五至尊的宝座而背叛了她的负心人。可是，怎么可能呢！他就算是烧成了灰烬，她也还是认得出他的。

“你知道我在说谁吧？”夏侯璟并不想遮掩，他想要在萧茵的面前说起那个人，或许只是因为他在她的身上隐约触到那个人的一些影子。就算是如此虚无缥缈的影子，他也想要抓住，不想放开。

“您说的是谁，我大概猜到了一些。可是，我不懂的是，她不是背叛了轩辕王朝。而您……不也大义灭亲了么？难道是，您的心中还有不舍吗？为什么？如果有不舍，为什么找不到第二种方法来解决这件事呢？”

夏侯璟苦笑，“如果有第二条路可走，我怎么可能……”是啊！皇权和她，二选其一，根本没有共存的可能。就算有，他也不能冒险。她太强大了，他在她的面前有难以掩盖的自卑和窘迫，他没有把握掌控她，更不可能越过她而碰触到皇帝的宝座。

“黄老爷大义，在您心中，男女情爱在国家大义面前只是齑粉。”萧茵一边说，心中一边泛着恶心。

“倒也不能这么说。”夏侯璟忽然有一吐为快的强烈愿望，“她并不是……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我想的哪样？”

“她……没有叛国。”他终于说出来了，对着一张有着她几分情态的脸。

“没有叛国？也没有造反？”萧茵眼中的惊讶是真实的，她惊讶于夏侯璟对她的坦诚，“那为什么……”

“皇家的事，权力的事，从来都是说不清的。”

“这么说来，倒是您背叛了她？”萧茵的心中清晰地划过一道愤怒，她恨不能手刃仇人，可是理智牢牢绑缚住她的手脚，因为她知道，在他的身边不可能没有暗卫，如果不能一击即中，只会过早地暴露行藏，让她和轩辕钊的筹谋功亏一篑。

面对仇人，她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