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张脸？”萧茵在心中冷笑，那张脸让别人不舒服了？那么你呢？夏侯璟，你有没有不舒服呢？

夏侯璟踱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无边的春色，轻声道：“是啊！她很像一个人，太像了！”

“听起来仿佛陛下非常怀念那个人？”萧茵低着头，眼神冰冷。

“你也觉得……朕在想念她？”夏侯璟的声音带着疑问，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

“陛下……这得问您的心！”问题是你有心吗？

夏侯璟回过头，眼神中一片茫然，“朕的心？”

对啊！你的心！夏侯璟，你有心吗？那颗心挖出来……会是什么颜色呢？恐怕是黑色的吧！

“是啊！朕的心……朕已经很久没有问过它……到底要的是什么了！朕以为自己抓住了最想要的东西，可是……”

“陛下，您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您想要什么……自然可以手到擒来！”

“是么？”夏侯璟笑了，“萧二小姐是这么认为的？”

“臣女说错了吗？”

“没有站在高处的时候，朕想要的朕很清楚。当朕站在这万人之上的时候，却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了！”

“那是因为陛下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是一切想要的东西。”

夏侯璟摇了摇头，“得到的同时也在失去，或许，失去的那些才是最重要的。好在上天给了朕机会……一切都还可以找回来！”他说到最后，视线落到了陈沫儿的身上，眸光幽幽。

萧茵的心莫名往下沉，她虽然理不清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的情感，但是她知道自己并不希望陈沫儿做出无谓的牺牲，因为这样的牺牲可能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萧二小姐，如果皇后过来，朕希望你可以替朕护着她点。”

“陈姑娘救了陛下，皇后感激她还来不及，怎么会？”

“你按照朕说的去做，萧二小姐的好……朕会记在心里的。”夏侯璟的声音低沉了很多，他又看了昏迷不醒的陈沫儿一眼，走了出去。

一直等到夏侯璟的脚步声远去，萧茵拿起桌案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每次和夏侯璟相处的时候，她都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手刃仇人的冲动，可她不能冒险，一击必中，才是她要做的。

萧茵阴郁的眼神扫到床榻上的陈沫儿，心里面极其烦躁，这个妹妹不是她预期的，她的行为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如今，陈沫儿自己加入了这个战场，她带来的影响无法预估。

萧茵懂得陈子昂的做法，如果够狠心的话，利用好陈沫儿的存在，那么复仇的这件事可以事半功倍。这么一张脸以及夏侯璟的维护绝对会挑起轩辕玥的嫉妒和猜疑。

堡垒从内部瓦解会让一切都变得容易很多。

那么，做为陈沫儿的姐姐，她是不是可以下这样的狠心呢？

萧茵长长叹了一口气，陈沫儿，既然你已经闯了进来，那么这个局，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