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先生,怎么了?”百里瑾轩没有看到赫安妮,心中下意识的担心。
“妮妮的情绪又不对了,她可能又失控了。”赫尔曼有些面焦急。
湛蓝的眸子里有些老父亲的无助。
“他在哪里,我去看看。”百里瑾轩说道,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白萱依的手里。
“你先去家宴,妮妮病情有些不稳,一直我在负责,我要去看看她。”
“啊?那……你去吧,我可以自己过去餐厅的。”白萱依从话里听出来,那个少女原来是他的病人,不免有些放心了些。
毕竟他是医生,听父母说他非常负责任,医生总是突发问诊也是常事,白萱依做到理解。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毕竟她是个女孩子。”白萱依道。
“不用,她不是一般的生病,情绪失控可能会伤害人,你先过去吧,我会给长辈解释的。”百里瑾轩一改刚才的淡漠,此时清俊的脸上略微有些担忧的急色。
白萱依听了心里大概有些想法了。
“好,那我先过去陪叔叔阿姨他们。”白萱依无论何时都是温温柔柔,很善解人意。
“嗯。”百里瑾轩颔首。
然后看向赫尔曼。
“安妮在哪里?”
“车上。”
百里瑾轩看到了不远处的那辆黑色商务车。
“抱歉,这位漂亮的小姐,我女儿最近压力大,病情有些严重,百里医生是一直负责医治她的,所以耽误你们时间了。”赫尔曼非常绅士的道歉。
“没关系。”白萱依想着毕竟是病人,尊重他的职业素养,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但是幸好,刚才两个人单独相处了那么久。
白萱依看着百里瑾轩上了车,车门拉开,她也看到了那个蜷缩在在座椅上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女孩。
白萱依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眼神,自己让司机来接。
车上,百里瑾轩坐在座椅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何那般急促的想要来确认她的状况。
可此时看到小孩缩在那里不动,缩在那里,抱着腿,一张小脸埋在膝盖里,樱粉色的长发染了回黑色,像一个受伤的小兽,黯然神伤的模样。
百里瑾轩心里莫名的很是心疼。
赫安妮以为是自己爹地来了呢。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妮妮,你那里不舒服?”当百里瑾轩那悦耳好听的声音响起。
赫安妮愕然的抬头,湛蓝的眼眸看向身边坐着的人。
不是爹地。
是他。
赫安妮怔怔的看着百里瑾轩,四目相对,一个担忧,一个委屈。
这些天压抑的情绪在看到他那张清雅出尘的脸时。
彻底爆发了。
赫安妮看着近在迟尺的百里瑾轩,明明这么近,但是却不是她的。
“你来做什么!我不要你管!”她语气有些凶。
赫安妮不知道自己爹地怎么把人真的给叫了过来。
想必是用自己身体不好这个借口吧。
“哪里不舒服,我看看。”
“不要你看,我没病!不用看!你走!”赫安妮缩的更加小一只。
完全是防备的,且语气非常笃定。
“哎。”百里瑾轩叹息一声。
然后没有在开口,但是也没有下车。
赫尔曼就站在车不远的距离双手叉腰看着车子那边。
“BOSS,你既然这么担心,怎么不一起坐上去?”忽然赫尔曼的秘书开口说道。
“你懂什么!”赫尔曼脸色严肃,眼神可以说是如鹰眼一般紧紧盯着车子眼神都没眨。
虽然孩子大了能理解,青春期总是有这么一个过程的。
但是呢,赫尔曼毕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在自己面前还是自己撮合的约会。
赫尔曼心里还是有些说不清滋味。
可没办法,百里医生可能就是安妮的良药。
既然姑娘喜欢,做父亲的,也会学着接受的。
西方教育比国内包容性强,也开放一些。
百里瑾轩除了年纪大了点之外,的确方方面面非常优秀。
耐心,温柔,稳重。
要是安妮真的喜欢,女婿比他小几岁就小几岁吧。
八字还没一撇的东西,赫尔曼心里已经开始自我催眠了。
“安妮,今天出来逛街开心吗?买了些什么?”
气氛僵持不下,百里瑾轩试图打破这个僵硬的气氛,然后找着话。
商务车很宽敞,后座整个座位都放着购物袋。
百里瑾轩从一个袋子里拿出来一个玩偶。
粉色的小猪,他拿在手里把玩。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但是并没有情绪奔溃,想必是因为看到自己跟白萱依在一起,所以才会如此。
明明说好,就这样的。
可为什么,知道她可能情况不好,还是没忍住过来关心询问。
赫安妮没说话,百里瑾轩也没有开口。
默默陪伴着,除了浅浅的呼吸声之外,没有别的交流。
赫安妮收回眼神,继续缩在椅子上。
心里的委屈好像小一些了。
赫安妮将脸放在膝盖上,她偏过头看着旁边的百里瑾轩。
百里瑾轩将手里的猪拿起来,在她眼前晃。
“多像你。”
“你才是猪。”赫安妮嫌弃道。
百里瑾轩轻笑一声:“我说像你一样可爱。”
百里瑾轩温柔的笑容,好看的手捏着那软萌的小猪娃娃。
赫安妮心里对他的讨厌,忽然就在此刻都消失了。
“那个小姐姐很漂亮,你喜欢她吗?”
赫安妮要一个答案!
“你会娶她吗!”赫安妮严肃着一张脸,明知道答案,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
她一颗心砰砰跳着。
下意识的缩的更紧了。
湛蓝的眼眸紧紧盯着百里瑾轩。
百里瑾轩听了,再次叹息一声。
发自内心的叹息。
“会娶她。”百里瑾轩敛下那好看的眼眸,长睫下那深邃明亮的眸子,覆上一层落寞。
感情有没有不重要。
结婚罢了。
他本就无欲无求,对于婚姻,他也没有多少希冀。
虽是这样,但是回答的时候还是避开了赫安妮的眼神。
会娶她。
三个字,比所有的伤害来的还要重。
“为什么,不能是我!”赫安妮不屈,红着眼眶问。
“你要结婚,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是不是你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