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苏晚宁看了一眼电话号码。

“霍先生？”苏晚你试探性的唤道。

“宁宁，你别这么叫我，叫我烨，你以前就这么叫我的……”

苏晚宁：“……”

“宁宁，我求你，你别答应跟那个外国老男人结婚好不好，他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我可以做的比他更好，我以后永远将你放在第一位，疼你，爱你，宠你，我发誓我再也不伤害你。”

那边说话的声音越说越激动。

哭的声音似乎也越来越激动了。

霍司烨借着醉酒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曾经难以启齿，不会表露的内心，全都说出来了。

他抱着怀里冷冰冰的酒瓶子，拿着手机放在耳边，眼泪浸透枕着的枕头。

一张俊脸了无生气，也不听对面的回答，自顾自的倾诉着心里的一切。

“我知道以前我很混蛋，没有好好保护好你，我知道现在所有的都是老天给我的报应，我接受，我什么都接受，可是我不接受你要嫁给别人，你要跟我断了所有的联系……”

“你知道吗，这五年，我从未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五年前得知你难产去世的消息，我感觉我的天都塌了，我恨我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自己的内心，恨自己那么伤害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霍司烨这辈子从未后悔过什么，可是对你我的悔意日复一日的增加，我就快要放不过我自己了，宁宁，你知道吗，我最幸福的日子是有你在身边，醒来是你在我枕边。”

说到这里，霍司烨声音再次哽咽一下，静谧的深夜，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悲凉，将内心所有的感情一字一句说出来，向来不愿意正视自己感情的男人。

醉过之后，发现，他的内心所有的情感全是源自于电话那头的女人。

“宁宁，你别嫁给他好不好，我求你，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你别嫁给他好不好。你别结婚，你等等我，我知道我感情很差劲，差劲的一塌糊涂，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你别就不要我了，好不好。”

霍司烨感觉自己的心好像都要掏空了，一颗鲜血淋淋的心，被连根拔起剥离他的心房。

就连呼吸都是疼的，太疼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挽救，只有一声一声轻轻的求着。

接连几个好不好说出来，他真都已经穷途末路，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知道错了，可是老天连补救的机会都不给他，让他好不容易发现自己内心所爱，但又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

太痛了，痛的都将他彻底击垮了。

仿佛整个世界除了苟延残喘，不会再有别任何美好的事物了，那些美好的，都葬送在他自己手里了。

好恨，也好疼。

“你喝醉了。”苏晚宁听着这乞求的语气，还有这些话，眼角也不自觉有些湿润。

但她没有接受任何一个字。

“我没醉，我清醒的很，我很清醒，我知道你是苏晚宁，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唯一的女人，我女儿的母亲，我曾经要娶的女人。”霍司烨忽然坐直身子，很认真也很严肃的说着。

就连声音都重了几分。

“霍司烨。”

“叫我烨！”

“……”

“很晚了，睡吧。”

“我不！”

苏晚宁：“……”

“那我睡了，我要挂电话了。”

“你睡，你别挂电话，我还有好多事跟你说，还有萌萌的事，萌萌一直问我，她妈妈在哪，为什么每个人都有妈妈，就她没有，你知道吗，我听到这样的回答有多痛心，我把她妈妈弄丢了，我把我自己老婆弄丢了。”

思及此，眼泪决堤。

今夜的霍司烨不要太好哭了！

苏晚宁听着那边很清晰的吸鼻子的声音。

“谁是你老婆。”

苏晚宁承认是萌萌的母亲，但是对于霍司烨老婆她不承认。

“你真的失忆了吗？”

这话苏晚宁神色稍稍一怔。

“你失忆了，当然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准备求婚的，准备了两次，可是……没成功，我户口本都准备好了的，可是我没抓住机会。”

“那也不算吧。”

“算，在我心里算！”

“……”

“很晚了，我真的要休息了。”

“不，你再陪我说说话，我的心真的好痛，你要是不理我，我真的要死了。”

霍司烨再次重重的倒回床上。

打了一个酒嗝。

他磕上双眸，呼吸轻浅，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将这些话说出来。

“我说过，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很喜欢你，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我很笨是不是，我什么都不缺，可是我缺一份勇气。”

“你很有勇气，至少喝醉的时候是有的。”苏晚宁躺在床上，听着那边撒酒疯的男人的声音。

就算是只从电话里传出来她的声音，霍司烨也觉得倍感安心。

苏晚宁打了一个哈欠。

“我很困了，真的要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

“我不，我要抱着你睡。”说着紧了紧怀里的酒瓶子。

仿佛真的抱着的是苏晚宁，爱惜的不得了。

“那你抱着吧。”苏晚宁觉得这人很奇怪，莫名其妙的。

“不许挂电话，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行。”苏晚宁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躺下。

“宁宁？”

“宁宁！！宁宁你睡了吗，你怎么不理我了。”霍司烨那带着委屈腔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虽然没有开免提，但是那紧张焦急的声音颇大，在安静的夜里听的还是很清晰。

“……我睡了我要怎么理你？”苏晚宁刚闭上眼睛，然后无奈的叹息一声。

“那你睡吧。”那边霍司烨紧张的俊脸，听到声音之后松缓了几分。

但一旦手机里没了声音之后，他又开始紧张的坐起来。

“宁宁！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霍司烨紧张的拿着手机，手里搂紧红酒瓶子。

苏晚宁：“……”

刚眯上眼睛没几秒钟，对面又像是找不到妈妈的孩子似的，紧张的开始到处乱窜一样。

苏晚宁一脸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