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迎面打来，言夏夜一声闷哼歪过头去。

钳制她的大掌转移到她的后颈，顷刻间，她整个人被面朝下的放倒在真皮座椅上。

侵略性的动作瞬间唤醒言夏夜关于昨夜的记忆，她疯狂挣扎起来，崩溃的尖叫：“厉北城，你放开我！”

哪怕身在监狱，她都没有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辱。

更何况是给予她屈辱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以前深深爱恋过的丈夫。

厉北城冰冷的视线一寸寸掠过她晶莹剔透的肌肤，没有找到想象中暧昧的痕迹，让他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更添兴趣：“昨天只是个意外，现在呢，你再去找厉云棠来救你啊。”

“早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我昨晚就应该看着你死！”强烈的恨意令言夏夜浑身颤抖，她咬紧牙关在狭小的空间里躲闪着厉北城的触摸：“别碰我，我嫌你脏！”

一想到这个男人是怎么和言水柔纵情声色，又是怎么让言水柔怀上孩子……她简直恶心的想吐！

厉北城瞳孔微缩，表情阴沉难测：“我不嫌你脏，你就应该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言夏夜惨笑出声：“你自己和言水柔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也非要往我和小叔叔身上泼脏水不可，还是你以为等我和你一样做出下贱的事，都是一条阴沟里的老鼠，谁也别瞧不起谁，就能重新开始了？”

厉北城眸光一闪，没能立刻做出否认。

“原来你真是这么想的。”言夏夜怔然片刻，像是知晓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笑的眼眶发红：“你做梦，我和小叔叔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我之间，永远都是你对不起我！”

伴随着言夏夜断断续续的大笑，厉北城怒极的将她翻转过来，狂躁的吻上她的唇。

此时此刻，厉北城终于从言夏夜生涩惊恐的反应中，相信了她说的是实话。

言夏夜仍然是他一个人的，这对他来说本该是好事，可是面对着言夏夜仇恨惨然的眸光，却令他心底烦躁不安。

见他神色冷然的痛吻着她，言夏夜疼的说不出话，心里最后一丝希冀斩断。

直到男人得意忘形的强迫她给予回应，她才面无表情的一口咬下去。

电视剧里都说咬舌自尽，她宁愿杀了他再给他偿命，也不愿再被他这样羞辱玩弄了！

千钧一发之际，厉北城警觉地与她分开，可唇边仍然漫出一丝血色：“言夏夜，你敢咬我！”

言夏夜自己被震得唇齿发麻，不肯服输的瞪视着他：“你再碰我，我咬死你！”

……

“少爷，您怎么受伤……”

老宅门口，家庭医生提前接到通知，一行人把厉北城簇拥进去。

“少夫人，您跟我来，老夫人在书房等您。”

言夏夜淡淡点了点头，手指粗略的抓了抓额前散乱的碎发，沉下心跟上佣人的脚步。

她在一个月前丢下那样石破天惊的消息离开厉家，一定伤了奶奶的心，所以之后她好几次想要给奶奶打通电话，但又总是提不起勇气来。

这回见面，她一定要好好和奶奶道歉，使出浑身解数来让奶奶开心。

然而等她忐忑不安的到达书房门口，半敞着的书房门里却传出奶奶慈祥和蔼的笑声，以及另一道甜美动人的音色。

佣人进去汇报，很快出来对她点了点头。

言夏夜好奇地推门进去，一眼看到坐在窗边给老夫人梳头发的尹沫。

午后温柔的阳光倾泻在她身上，将她照耀的宛如天使，让人很难生出恶感。

“夏夜，你这孩子，怎么又瘦了？”

老夫人暂停了和尹沫的交谈，脸上的笑意在看到言夏夜时转为关切，对着她招了招手：“来，到奶奶身边来。”

见到奶奶依旧对她这样关照，言夏夜积攒了许久的委屈像是找到出口，红着眼睛蹭过去，轻声说：“奶奶，对不起。”

“好孩子，过去的都过去了，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尹沫的视线一直若有所思的跟着言夏夜，这会儿很懂眼色的笑笑：“伯母，您和夏夜先聊，也许云棠就快到了，我去外面迎迎他。”

她唤着云棠的声音熟稔亲昵，令言夏夜眸光闪烁，沉默地垂下眼睛。

经过昨晚一夜的苦思冥想，无论她再怎么不愿接受现实，也不得不承认她对厉云棠的心思，终究还是逾越了感恩之情。

最糟糕的是，这份感情注定得不到任何回应，她却早在一无所知的时候，傻得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老夫人沉稳地点点头，发现言夏夜对尹沫颇为在意，不由多解释一句：“那是你小叔叔的未婚妻，要不是她替你打抱不平，我还真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乱子。”

“她……跟您说了什么？”言夏夜心里一惊，突然意识到尹沫临走前刻意深沉的看过她时，眼中不言而喻的警告意味。

是了，尹沫既然知道宴会上发生了什么，那么也自然知道厉云棠那时为了维护她，当众宣布她是他正在追求的女人。

虽然只是当时的权宜之计，但毕竟是在那样隆重的场合。

如果小叔叔还没有解释过，那么尹沫误解也是情理之中。

“还能有什么，都是北城这死小子闯出来的祸事，让你在宴会上那么难堪，幸亏你小叔叔也在，还能帮你挽回两分余地。”老夫人怜惜的摸摸言夏夜苍白清美的小脸，重重叹了口气：“夏夜，你说要和北城离婚，这件事奶奶是日也想夜也想，足足从那天想到现在，奶奶还是不能同意。”

“奶奶……”

“好孩子，你先听奶奶说完。”

示意言夏夜在对面落座，老夫人握着她的手，神色沉重地安静良久：“北城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你不肯再爱他也情有可原，但是你和北城相识这么多年，如果你认为北城对你没有一点感情，依奶奶看来，倒也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