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你们俩谁都不许耍诈,阿旭,你过去盯着毅哥,我来盯小姐姐。”
“得嘞,毅哥你加油,兄弟我不好给你放水。”
“那还用说嘛,咱毅哥向来赌运亨通,倒霉的肯定是那女人啦。”
身处在哥们的呐喊助威中,毅哥不觉有诈,慢条斯理的挽起袖子,做足了贵公子的派头。
他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让言夏夜难堪,皮笑肉不笑地邀请道:“那就开始?”
“嗯。”言夏夜痛快的点点头,秀美的小拳头在众人眼前晃了晃,淡定自若地道:“我一会儿打算出拳头,毅哥你会出布吗?”
听到这里,纪良辰哑然失笑。
怪不得言夏夜一副坦然处之的样子,原来打从一开始就决定把石头剪子布这样的运气游戏改成心理战。
这样一来,如果她能抓住毅哥的心理弱点,胜负就在十拿九稳之间。
“你……”毅哥万万没料到言夏夜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瞪着眼睛皱起眉头,冷哼一声当做回答:“什么时候开始?”
负责充当裁判的人乐颠颠的站出来,目光如炬的盯住二人,“我数一二三,数到三的时候,你们要同时伸出小爪爪,伸晚了的那个自动算输!”
“好。”
“少废话。”
“那么一、二、三!”
几乎是同一时间,言夏夜细白的小巴掌出现在众人面前。
与之相对的,则是毅哥傻乎乎的挥出一拳,第一局眨眼间胜负已分。
“哎呦,小姐姐说话不算话,这哪是石头?”裁判哈哈大笑起来,“反倒是毅哥,您怎么想的出了个石头?”
“大概他认为我之前说的话是刻意误导他,表面上装成出石头诱惑他出布,实际上则是出剪子等着他自投罗网。”气死人不偿命的吐了吐舌尖,言夏夜慢条斯理的现场分析了一波毅哥的心理,浑然不顾后者气得涨红的面色,“于是他很聪明的出了石头等我的剪子,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可惜可惜。”
裁判恍然大悟,“可以可以,小姐姐这番分析入情入理,我给你打81分,剩下的以666的形式给你。”
另一个人摇头叹息,不过怎么看都是幸灾乐祸的成分更大一点:“糟糕啊毅哥,小姐姐先赢一局,做好准备接受惩罚了没?”
毅哥输了游戏心里正不痛快,哪里受得了别人拱火,当即沉了脸眉目不善的望向言夏夜,“难道老子还有什么输不起的?说!”
“嗯……”
故意做出沉吟不决的样子,言夏夜眼角的余光仍旧放在纪良辰身上,指望着她这一番操作多多少少能在男人心底留下些印象。
来到这不多不少也有十几分钟时间,她渐渐看出这个小圈子里的人大都关系不错,除了这个混蛋毅哥不知道为什么处处针对她以外,其他人都还是很正常的互相调侃,并没什么上下尊卑。
“小姐姐,恕我多一句嘴。”裁判生怕言夏夜长久的沉默是为了放什么大招,小心翼翼的附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毅哥来头不小,性子又爱记仇,你要是拿捏不好分寸,就算良辰看上你,也免不了毅哥的打击报复。”
言夏夜莞尔,态度诚恳的轻声道:“多谢。”
裁判小哥舒了口气,丢了个‘你懂’的眼神给言夏夜,在纪良辰若有所思的注视下飞快的直起身子,表示他和言夏夜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
“既然毅哥是纪先生的朋友,我当然不会难为你,只是希望你能为之前的那句话向我道歉。”
言夏夜眉目舒展的笑开,嗓音温软的没什么力道:“毕竟你我以前从未相识,这四个字的评语完全是不负责任,难免会影响纪先生对我的评价,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就算你日后认定了我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也要先了解我几分再下定论。”
毅哥涨红的脸色顿时转青,他甚至想过像言夏夜这样的女人会不会借机勒索他一张支票,唯独没想过言夏夜要的仅仅是一句道歉,并且字字句句都很在理。
当着一众朋友的面前陷入劣势,如果说他之前只是看不惯言夏夜抢他妹妹的意中人,那么现在他完全有了其他讨厌言夏夜的理由。
和他一样的,除了纪良辰事先察觉到几分不对之外,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会是言夏夜的要求。
一时间,原本还嘻嘻哈哈的众人都有点笑不出来,角落里空前沉重的气氛和舞池里摇头晃脑玩的正嗨的路人们形成鲜明对比。
“当然,我不是非要难为毅哥把‘对不起’这三个字说出口。”低估了毅哥高傲的自尊心,言夏夜颇为无奈的给彼此找了个台阶下,“不如以茶代酒怎么样?”
“这个好,这个好。”裁判小哥忙不迭答应下来,招呼侍者赶紧上茶。
而毅哥已经大大的丢了面子,索性端起茶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红着眼睛叫嚣:“再来!”
这豪迈的做派看的言夏夜唇角一抽,仍是老样子率先开口:“这次我就出剪子好了,毅哥出石头的话,就能赢了我噢。”
此言一出,包括毅哥在内,所有人的表情都出现了刹那间的凝固。
贱不贱啊,又来这一招!
亏他们还以为毅哥刚刚的豪迈吓到了言夏夜,没想到人家看似娇娇柔柔的受了惊吓,实际上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呃,要不咱先冷静一下,再继续?”裁判小哥两相为难,决定暗自偏帮自家兄弟,起码多给他时间揣摩揣摩言夏夜的用意。
毅哥半杯白兰地下肚,辛辣的酒精烧的他血液沸腾,咬着牙回绝:“不用,就现在!”
“好好好,那三、二……一。”
这一回,裁判显然没有之前那么精神十足,喊倒数的声音都有点怯怯的。
话音落下,言夏夜依言出了剪子。
毅哥经过短暂的深思熟虑,同样出了剪子。
“平局!”
不知道该不该替兄弟惋惜这一次机会,裁判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觉得这算个不错的开始,接下来就该毅哥大展拳脚,挽回局面了。
“这样不行,这女人摆明了耍心机!”看到这里,平时和毅哥感情不错的兄弟挺身而出,也不知是从哪拿出来一副耳塞,直接塞进了毅哥的耳朵里,又在后面用手捂住他的眼睛。
试了试之后觉得这是个万无一失的办法,他挑衅的朝着言夏夜扬了扬下巴,俯身对着毅哥大喊:“一会儿数到三,我就让老六拍你一下。”
耳塞的确能隔绝大部分的声音,可是近在咫尺的嚎叫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毅哥本想一脚把身边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踹到一边去,不过这办法谈不上聪明,却卓有成效的把心理战回归成了原本的运气游戏。
他这会儿迫不及待的想要赢过言夏夜,逼着对方跪下来舔他的鞋底,没奈何只好认同了这种蠢办法,没好气的嗯了一声。
对面,言夏夜瞧着毅哥全副武装的样子,顿时有点笑不出来了。
为了给纪良辰留下深刻印象,她的确稍稍欺负了毅哥一下,接下来要是能赢还好,要是不幸输掉……
就在这各怀心事的当下,第三局游戏正式开场。
“准备,三、二、一!”
两个人的手臂同时在半空中划过弧线,胜负结果显而易见。
负责蒙着毅哥眼睛的男人一阵尬笑,松开手哪来的回哪去了。
徒留一脸懵逼的毅哥睁开眼睛,定定看着自己的布和言夏夜的剪子,喝下去的烈酒全都化为火焰从眼睛里喷射出来,怎么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实际上,在这种情况下,言夏夜这次获胜大部分是靠着幸运,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心理因素掺杂其中。
按照一般的惯性思维,她刚刚出过剪子,不会出第二次的可能性比出其他两种要大上一些,虽然不知道毅哥会不会想到这点,姑且碰碰运气再说。
“看来还是我赢咯?”心中暗道侥幸,言夏夜表面上装出理所当然的样子,拿出手机打开记事本的页面,兴致勃勃的提出了她的要求:“毅哥是纪先生多年来的好朋友,那么肯定很清楚纪先生的性格和爱好之类,请把您认为有助于我追求纪先生的情报全部说出来吧。”
毅哥都准备好了再次遭受言夏夜的折磨,却不料人家根本不把他当回事,一心一意都在纪良辰身上。
这种做足心理准备后突如其来的失落感实在太诡异,令毅哥脸色更加难看几分,心下发狠的决定一旦言夏夜输给他,他才不管什么荤的素的,一定要在床上狠狠的报复回去!
想到这,他阴沉沉的哼笑起来,“既然我和良辰是朋友,我们的性格肯定差不了多少,家世也差不多,我记得良辰小时候爱玩吉他,其他就一无所知了,毕竟我们最近四五年都没怎么联系过。”
“毅哥,我好不容易侥幸赢了你,你就给我这么两句可有可无的答复,是不是在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