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对另一个自己没有了解,但她总不至于荒唐到和陌生男人到酒店开房,何况是如此渣的男人。
“我让助理查查江海内的酒店有没有类似的房间。”
薄景行明白她的意思,举起手机把视频背景的细节放大,拍了张照片发给助理。
秦伊人乖巧的点了点头。
如果说她在看到视频之前,心情还很是忐忑不安,看过之后则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
且不提薄景行不假思索的认定视频里的女主不是她,给了她莫大的自信和安慰,其次她铭心自问,实在不能相信另一个自己是如此放荡的类型。
否则……
楚昔年又怎么可能放着大明星季蔓蔓不要,偏偏和另一个她生下宝儿?
不认为楚昔年是那种能轻易被人蒙骗的类型,秦伊人笑了笑关上电脑,心中已经把视频的内容当做一场不好笑的恶作剧,只剩下薄景行找专业人士进行鉴定。
随手把电脑放在茶几上,她拉着薄景行起身,“走吧,我们去做烛光晚餐!奖励你我新学的奶油通心粉。”
“听起来不错。”
垂眸看着她笑容明艳的小脸,薄景行亦步亦趋的陪在她身边,语调深情而温柔:“我很期待。”
……
两个小时之后。
餐厅里点燃香薰蜡烛,火苗摇曳的照亮两个人的侧影,淡淡的玫瑰香味沁人心脾。
秦伊人举着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面色微红的和薄景行手中的酒杯碰了碰,嗓音温软的悦耳动听:“谢谢你,景行。”
薄景行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莞尔的道:“谢我什么?”
秦伊人想了想,有样学样的尝了一口味道醇香的红酒,心情也是甜甜涩涩的滋味,“所有的一切。”
薄景行极长的睫毛微微垂落,清俊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高脚杯,他半真半假的问:“小倩,如果我们能得到宝儿的抚养权,你还是打算恢复记忆吗?”
秦伊人微微一怔,突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掩饰性的再次喝了一大口红酒,她看着桌子上的烛火晃了晃。
单薄的光芒衬托着空旷华丽的餐厅,有种难以形容的沉重和压抑,身处其中的心情随之变得复杂。
“景行……”
稍稍顿了顿,秦伊人抬起眼眸,望着男人清俊的面孔,认真的开口:“心理医生说过,像我现在这样的情况,即便不接受心理治疗,记忆依旧会恢复,无非是或早或晚罢了。”
“嗯。”薄景行没有反驳,眼中的神色有些寂寞,“我喜欢你满眼都是我的样子,想把现在的生活持续的更久一些,类似于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自私了?”
“当然不是!”
秦伊人心中一软,不再维持餐桌礼仪,端着酒杯起身坐到他身边。
纤细柔软的指尖搭在他的掌心,她神色温柔的说:“几年前的车祸是我们不能预料的,无论我恢复记忆之后会变得如何,我……黄倩从来都是只爱你一个人的。”
薄景行低眸凝视她清美的小脸,唇角的弧度一如既往,唯有眼中的温度不易察觉的慢慢变凉。
他喜欢她的回答,也知道她不会在他面前说谎。
但她没有答应他,拒绝心理医生的治疗。
“景行。”秦伊人说完,怯生生的看着男人,表情懊恼的问:“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算了……
薄景行闭了闭眼睛,轻描淡写的说:“没有,我哪舍得生你的气?”
他爱上的恋人向来都是善良而温柔的,他不想勉强她做任何事,而且他也不需要这样做。
“……对不起。”
秦伊人轻轻吐出这三个字,眼圈悄然红了红。
她不得不承认,有那样一瞬间,她真的很想答应他。
不管不顾的丢下家人和朋友,带着宝儿和薄景行逃离,不再做恢复记忆的准备,被动的等待记忆恢复的那天。
而在那之前,她只想和薄景行度过一段时间,去哪里都可以。
但是……
她做不到。
一想到夏夜强装坚强的样子,她就做不出这种形同背叛的事情。
尤其是她现在有了宝儿,更加能体会到言夏夜的感受,又怎么能忍心让对方继续等下去?
“我不想听你的道歉。”薄景行微微一笑,俯身吻了吻她雪白的额头,“既然宝儿的满月宴已经结束,接下来的几天,能不能把时间留给我一个人?”
所谓接下来的几天,指的当然是心理医生到达江海前的最后三天。
假如一切顺利,她的记忆全部恢复,又会变成怎样的人?
秦伊人不敢深思,轻轻点了点头:“好。”
薄景行笑得更加温柔,变戏法似得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礼盒,慢慢推到她面前,“我们明早出发,到特罗姆瑟看极光,刚好是为期三天的旅行。”
特罗姆瑟?
秦伊人微微睁大眼眸,眼中蓄了一层水色。
她记得医科大有个弃医学文的学长,担任着全球旅行社的摄影师,曾经到医科大开过摄影展览,其中几张最美的照片就是出自那个地方。
当时的学姐学妹们非常感动,纷纷把特罗姆瑟作为人生梦想的景点之一,但那是位于北欧的国家,旅行的价格相当昂贵,绝对不是普通学生能负担起的。
而她根本没想过能亲自去看,只是偶尔和薄景行聊起,随口说了一句而已。
没想到……
他还记得,并且早已付诸实施。
怜惜的看着她泛红的眼圈,薄景行修长的指尖点了点那张信封,似哄似慰的说:“打开看看?”
秦伊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拿起信封,从中取出一张头等舱的机票,和一张全球通用的银行卡。
“密码是我们确认恋爱关系的日期。”
薄景行说着,亲自给她的高脚杯倒上红酒,“我已经预定了酒店和景点,保证让你玩的开心。”
最重要的不是旅行,而是薄景行的心意。
秦伊人纤长的睫毛挑着颗大大的泪珠,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瓷白的脸颊染上葡萄酒般美丽的色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