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蔓蔓究竟是怎么想的,连怀孕这样的假话都敢说?”
言夏夜颇为唏嘘,望着身边俊美无俦的男人,问:“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伊人?”
在经历过那么多的痛苦和背叛以后,能永远保持冷静清醒的,要么是不爱,要么就是如她和厉云棠一般的局外人。
她能理解秦伊人听到季蔓蔓上门炫耀时的痛苦,也能理解对方为什么很难再相信楚昔年,甚至都没有打个电话给他求证。
在这个谎言中,受伤最深的人无疑是秦伊人。
不过如今楚昔年得知真相,对季蔓蔓有所提防,总算没有让伊人白受委屈,或许还可以得到一个合理的补偿。
“夏夜这么说,是相信了楚昔年的解释?”厉云棠带着言夏夜来到厨房,拿出两只高脚杯倒上红酒,将其中一杯送到她的面前,“这件事不急,看看他会如何处理,再做决定。”
言夏夜接过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唇瓣沾染上些许殷红的酒液。
她的注意力还放在秦伊人和楚昔年的事情上,浑然没发现此刻的自己有多么诱人。
男人望着眼前绝美的风景,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
丢下手中的酒杯,他霸道的环住小女人纤细的腰肢,把她按在桌子上随心所欲的吻了一通。
突如其来的吻让言夏夜无所适从,睁大眼睛懵懂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颜,纤长的睫羽颤了颤,唇齿间泄露出细微的呢喃。
好不容易,一吻结束。
言夏夜捧着脸推开男人,气呼呼的声讨他:“你干嘛,我可是在说正经事。”
“好啊,我洗耳恭听。”
双手环胸的站在言夏夜面前,厉云棠意犹未尽的眯起眼睛,“前提是,换个地方说,好不好?”
言夏夜心中生出些不妙的预感,“换什么地方……”
话未说完,厉云棠对着她挑眉一笑,像个土匪一样把她强行扛上肩头,步履优雅的朝着卧室去了。
眼看着白色的房门越来越近,言夏夜趴在男人的手臂间垂死挣扎,“我不要,前两天不是刚刚……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
“忍耐对身体更加不好。”
慢条斯理的推开面前的房门,厉云棠心满意足的把他的小猎物丢上Kingsize的大床,抬手关掉了房间中过分明亮的灯光。
一夜旖旎,由此开始。
正当两个人渐入佳境,衣服中的手机突然响起。
言夏夜一巴掌拍开索求无度的大色狼,以为是秦伊人打来的电话,急急忙忙的按下接听。
所以,当手机中传来明显不是秦伊人的声音时,她后知后觉的愣了愣:“请问,您是谁?”
“言小姐,我是楚昔年的母亲。”
属于中年女性独有的声音缓缓传出,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医院打电话给我,说昔年不在病房里,打他的手机联络不上,蔓蔓已经冲出去找了,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言夏夜眨了下眼睛,迟疑的说:“嗯,他在我这边,是来见厉云棠的。”
“这么晚了,真是太打扰你们休息,十分抱歉。”得知楚昔年的下落,楚夫人立刻松了口气:“如果你们方便的话,我想和司机过去,把昔年接回医院,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一听说楚昔年是从医院里偷跑出来,言夏夜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请您过来吧,我让厉云棠去看看楚昔年有没有睡下,把他叫起来等着。”
“好的,麻烦你们了。”
挂掉手机,言夏夜细白的小腿轻轻踹了男人一脚,脚丫却被男人反手握在掌中把玩。
明明是很温情的举动,此时此刻却莫名带了让人脸红心跳的意味。
言夏夜敏感的厉害,小巧的脚趾悄悄蜷起,磕磕巴巴的说:“楚夫人要来了,你快点去看看楚昔年的情况。”
“他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又是醉生梦死,随便他好了。”
对楚昔年半点都不关心,厉云棠拉过言夏夜亲了一口,难以餍足的打算继续妖精打架。
“厉云棠!”言夏夜红着脸,忍无可忍的咬了男人一口,“楚夫人怎么说都是长辈,你又是楚昔年的朋友,总不能让佣人接待她。”
在待人接物的礼仪方面,言夏夜的表现从来不输给任何一位名媛。
修长的指尖摸了摸酥酥麻麻的唇角,厉云棠无可奈何的勾了下她的俏鼻尖,起身拎起地上的衣服,同时回手按住打算跟着起来的言夏夜。
“睡吧,我去应付楚夫人,今晚的事,明晚再说。”
言夏夜软绵绵的倒回枕头上,乖巧可爱的点了点头。
看见了一点修长的背影离开房间,她一个人抱着还带有男人余温的被子,呼吸间尽是他身上幽冷的淡香,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次日。
言夏夜起床的时候,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
大概是厉云棠特意吩咐过佣人,没有人进来打扰她,让她睡了个心满意足的懒觉。
简单的梳洗过后,言夏夜去书房找厉云棠,却在门口听到他和燕九的对话。
“二爷,您的施压起到了很不错的效果,对方今早发来邮件打算和解,要我们派个人过去商量。”
“嗯,告诉他们,只要纪良辰平安无事,当然可以商量。”
“可是……他们指明了要见的人选,不是您,也不是我,而是……夏夜小姐。”
说到这里,燕九为难的皱眉:“他们知道您和夏夜小姐的关系,认为她是最合适的谈判人选,这件事没得商量。”
对于那些不敢和厉云棠正面对抗,只敢玩些小手段的敌人,言夏夜这样的女孩子是最好欺负的对象。
偏偏她又是厉云棠的心上人,分量重的刚刚好,这样的选择也不算是非常的出人意料。
“他们没得商量,我也没得商量。”厉云棠眼中的温度冷了些许,不假思索的道:“既然他们没有谈判的诚意,我们这边继续原来的计划,直到这些人认清现实为止。”
“虽然可以这样做,但我担心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燕九无可奈何,颇为忧虑的说:“毕竟纪良辰还在他们手里,就算他们不敢真的杀人灭口,却很可能动用私刑伤害他。”
厉云棠微微冷笑,“没事,如果他们真的敢这样做,没有必要来谈什么和解,他们知道惹怒我的下场。”
“您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那这件事……”
燕九话音未落,言夏夜从外面推门进来,清清楚楚的说:“我要去。”
“夏夜?”厉云棠怔了怔,不赞同的皱眉:“你都听到了?”
“嗯,都听到了。”言夏夜先是点了点头,随即慎重的解释:“但我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说话的。”
谁都知道厉二爷的书房是机密所在,通往这里的整条走廊都是佣人们禁止涉足的区域。
虽然她的身份特殊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这种事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
听着言夏夜一本正经的解释,厉云棠揉了揉眉心,言简意赅的命令:“……不许去。”
“为什么不许去?”
言夏夜不肯乖乖听话,走进书房和燕九打了个招呼,拉开椅子坐在办公桌的对面,拿出谈判的架势说:“那些人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敢真的对我做什么,又何必非要刺激他们不可?”
厉云棠深如沉渊的眼眸望着她,慢条斯理的说:“夏夜,这其中的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简单还是复杂,就看我们如何选择了。”
言夏夜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天真的女孩子,据理力争的道:“你看,他们答应和解,我们只要按照他们说的去做,顺顺利利的解决这件事,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如果说这些话的人不是言夏夜,这番话的确很有道理。
但是由她亲自开口……
厉云棠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睛。
想起曾经察觉到的,言夏夜和纪良辰之间刻意隐瞒的关系。
见厉二爷沉吟着没有开口,燕九又是敬佩又是担忧的看向言夏夜:“夏夜小姐,你说的‘他们’,指的可是非法带走纪良辰的人们,你真的不害怕么?”
“既然他们怕厉云棠,我就没什么好怕的啦。”
笑眯眯的摇了摇头,言夏夜冷静聪明的分析起来:“你想啊,他们又不是为了和厉云棠鱼死网破,而是想得到更大的利益,所以我们给他想要的,自然会有皆大欢喜的结局。”
燕九一不小心点了点头,之后连忙僵住这个动作,偷偷看向高深莫测的自家二爷。
虽然夏夜小姐的举动是出于善意,但二爷同样是在担心她,很难说两个人谁对谁错。
“厉云棠,我保证会平安无事的回来。”
竖起两根手指对天发誓,言夏夜态度淡定的好像这不过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然而,实际上,这当然不是一件小事。
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女人坚决的神情,厉云棠意味深长的问:“你很担心纪良辰?”
言夏夜想了想。
她不是没有听出男人话中隐含的深意,却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