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可否领我去那发疯的马倒下的地方？”

看着白芙坚决的眼神，沈凌霄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执着，不过也没有拒绝。

那马倒在地上，身体扭曲，已然是死了。

从沈凌霄手中接过火把，白芙仔细的查看马身上是否有什么异样。

终于发现马的腿上有一处不深的刀痕，伤痕很新，可能是死前不久留下的，最重要的是，伤口附近有几乎不可见的黄色粉末。

白芙在自己已经破烂的骑射服上撕下一小块布，将粉末擦拭着包了起来。

送到沈凌霄眼前，“你可认得？”

沈凌霄的眉间慢慢皱起，白芙知道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但是突然一股奇怪的气味出现在附近，沈凌霄的马不停的打着响鼻，显出一副惊慌的样子。

腥臊味越来越重，暗夜中，几只泛着绿光的眼睛出现在四周。

白芙倒吸一口凉气，一定是死马的气味引来了狼群。

狼群渐渐从树后走过来，沈凌霄拔出泛着寒光的长剑，白芙也掏出防身的匕首。

一只胆大的狼慢慢向前试探，两人都做出防卫的姿态。看着他们手上的武器，狼群似乎也十分忌惮。

但是拴在树旁的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狼群的攻击下，沈凌霄的马早已被撕扯成几块，血液包裹着肠子流了一地，场面十分惨烈。

新鲜的血腥气更加刺激了狼群残暴的本性，一只只向着白芙和沈凌霄逼近，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白芙和沈凌霄背贴着背与狼群对峙。

毛色泛白的狼一声长啸，狼群扑了上来。霎时，凌厉的长剑和匕首与森森白牙激烈的碰撞。

缠斗了一会，数只野狼倒下，但是白芙和沈凌霄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这时白芙微微侧头，突然发现一只瘦弱的母狼将身子放的低低的，贴着地面伺机而动，见到沈凌霄正集中注意于右侧的狼，于是从左边高高跃起直奔沈凌霄的脖子。

白芙下意识挡了一下，放在胸前防御的手臂被母狼狠狠咬住，母狼虽瘦，但是力气不小，从白芙的手臂上掏下一块肉来。

她几近要晕厥过去。

沈凌霄大惊，一手扶住白芙，愤怒的大吼一声，将身边的几匹狼砍成两段。狼群见势不好，渐渐停下了攻势，胆子大的拽跑了那只被撕碎的马，小跑着撤退了。

白芙看到狼群离去，终于站立不住，失去了意识。

还残留一点意识的时候在心里大骂自己。她白芙真是圣母转世，面对仇人还能为他挡伤，真他奶奶个熊的疼，这回好了，死的如此干脆，都不用脏了他的手。只希望这混蛋能念在她救了他的份上，给她立个坟别让她在白日下腐烂，那样太丑了。

看着彻底瘫软的白芙，沈凌霄将长剑在身上随便擦了擦，收回剑鞘。为白芙点了穴止血，打横抱着白芙踉踉跄跄的走去。

她为何要拼死救他呢？真是个傻子。

白芙感觉到自己在水中漂浮，她想张嘴大声呼喊求救，但是一张嘴水就不断的灌到肺里，让她无法呼吸。白芙发不出声音来，便绝望的任由自己在水中慢慢下沉。在她要闭上眼睛的时候，一只手朝她伸来，她的手那只温热的手握住。白芙看不清手的主人，只能被他拉着，完全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