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手心一片冰凉,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从花青口中得知这白家大小姐是知书达理,温婉恬静的名门闺秀,她自认今天从未露出什么马脚,怎么偏偏到了沈临秋这里,让他看出了一丝端倪?
“我怎不知此事?”沈飞霜闻言,走过来拉住了白芙的手,看了一眼沈凌霄。
“芙儿这是怎么回事?若是有人欺负你,姐姐替你做主。”
白芙突然意识到,他们这些话,看似是对自己说的,但沈临秋的目光分明在看沈凌霄。
她用余光看了一眼沈凌霄,后者脸上挂着一副事不关己的笑意。
只是对上她的目光之时,闪过了一抹寒意,稍纵即逝,如同她的错觉。
白芙微微欠身,“我也不大清楚,落水之后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她说的是实话,沈临秋似乎不愿这样放过她,“芙儿可还记得那日为何去湖边?”
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白芙似乎已经猜到他想听的答案,但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四哥知道的真不少,倒是我竟然不知此事。”
从始至终都如同看戏的沈凌霄,突然开口笑道,“我常年不在宫中,奉父皇之命,与王妃成婚也不过一日,如此看来,倒是还不如四哥了解她的多。”
白芙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沈凌霄自幼丧母,在皇后宫中长大,但他生性孤僻,后来又一个人去了边塞从军,这样一来,无论是沈飞霜还是沈临秋,都与他不亲近。
偏偏这皇后又是这白家大小姐的姑妈,三人自小一起长大,自然是熟悉。
只见沈临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日芙儿被救,我恰好在场。”
他并未多说,已死之人,为何活了过来?谁都无法解释。
白芙低着头,手心早已掐痕遍布,只能故作平静地抬起头,“多谢太子相救,可惜……”
沈临秋脸上的笑容变得高深莫测,见到门后来人,“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白芙转身,与沈凌霄一同跪下,一屋子人齐刷刷地行礼,颇为壮观。
其实方才请安时,已经见过,却并未看仔细,落座之后,白芙用余光打量二人。
当朝国君沈翎,年过四十,正值老当益壮之年,却有一种生命垂危之感。
长年战乱,云国建朝不过百年,不算中间夭折的小皇帝,他正是云国第二代国君,在位三十年,推行修生养息,倒也让这个战火中建立的国家,日益强盛起来。
身逢盛世,总是好事,但让白芙忧心的是他的皇后,白家的嫡长女白雁。
已过迟暮之年依旧风韵犹存,气质高贵如兰,一双丹凤眼中却难掩着透世的精明。
白芙低下头,安心吃着饭,后宫这趟浑水有多深,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才注意到沈凌霄的目光,一直徘徊在角落里一个小丫鬟身上,她有些好奇,七王爷看着也不像是风流名声在外的人,莫非还是一个处处留情的种?
沈临秋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一点,拍手笑道。
“我忘记了七弟以前是云衣伺候的,云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