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涂柳子一向严肃的脸上也微微出现了松动，但是他即刻转身，不愿自己的感情再流露出去。虽然他不想白芙再像卫风一样命丧黄泉，不过从白芙在谷外求他的那日，她坚定的眼神就让涂柳子知道她心意已决，不容改变。

白芙又朝着涂柳子拜了三拜，跟着旁边已经收拾好行李的花青向着谷外走去，几次忍住想要回头的冲动。

“姐姐，你说我们还会回来吗？”花青眼眶中也有些湿润，这一出谷就不知何时是归期了。

“若是我到时候失败了，你就不必再套上这仇恨，寻自己的生活去吧，只是到时候别忘了再回来看师父几次。”白芙在前面走着，一手拿着木棍，拨开前面遮挡的树枝。

“不，姐姐生我也生，姐姐死我也不会独活。”花青声音哽咽。

“不许你说这种话！”白芙停下脚步，声音冷厉，“我深受仇恨缠扰，不希望你也背负这种痛苦。你可以不用选择这条路，就当是带着我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花青强忍住自己的眼泪，抬头向天上看去，她可以不用选择这条路？她当时在路上叫住穿着披风的白芙的时候，自己就在这条路上不能回头了。

“师父，你说他们这次出谷是凶是吉？”仓镰跟着涂柳子走回小屋。

涂柳子回到床上打坐，面色平静：“祸福难料，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那我去帮她们！”仓镰有些激动。仓镰的心中她的位置和卫风不相上下，卫风那时他没有帮上忙，现在他不能眼看着白芙往火坑里跳。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再说以现在的白芙，你未必在她之上，而且我还有一些事情要你做。”涂柳子调节着自己的呼吸，眼睛仍然闭着。

白芙和花青在林子中走了一日，晚上的时候终于到了最近的镇子中。白芙刚进去抓的那两条蛇，一条丢失，另一条被她养了两年，因为天生体型的原因，青子蛇只有两个指头粗细，但是它毒腺中的毒液却可以让一只水牛毙命。现在的青子蛇竟然渐渐蜕皮变成了青黑色，两只眼睛泛着紫色的光芒，缠在白芙的右手上。白芙十分喜爱它，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黑。

还好走的时候仓镰给她们塞了一些银钱。她们在大街上边走边逛，找到了一个不大的客栈，顺便买了些日常要用的小东西。每次小黑的头要从白芙的袖筒里伸出来透透气，白芙害怕它吓到人都赶紧将它推进去藏好。

“小黑已经饿了，我们赶紧找个客栈歇息吧。”白芙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多的人，卖糖果的，卖首饰的，一些东西都让她们感到亲切熟悉。

他们随便找了一家小客栈休息，两人洗掉穿过林子时粘在身上的灰尘。

“姐姐，我们下一步是干什么？”花青一边拿生兔肉喂小黑一边问白芙。

“我们现在江湖上打探下明月楼的底细，已经两年了，想来明月楼的实力也恢复了些，所以不能轻易去挑战他们。”白芙饮着桌上的茶水，“先去望风阁吧，许久不见鬼医叔叔了，不知道他现在将望风阁统领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