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姑娘留贫道在此也无用。”张敏之无奈道。

万锦笙纤手一挥：“张天师就当是留在此给我这侄媳妇长长脸面。”宫里头的事虽然暂时压下了，可宫外头那些嘴碎的，她没功夫一个个去找上门算账。

正好张敏之送上门来，省了她力气，一并解决了。

张敏之皱眉，万俟无生已经道：“姨母说得不错，吴管事，请张天师去聆花台暂住。”

这话就是已经定下了。

张敏之还是皱眉，看起来不愿意留在秦王府，但又没有反对，见吴管事上来请自己，也只叹口气，对秋荷道：“你且留在这里保护苏姑娘，不必随我。”

秋荷点头应下，半个字都没蹦出来，也没有丝毫的担忧。

聆花台是秦王府最高的地方，本只是个平日休憩游玩的去处，但苏绾歌不爱出门闲逛，万俟无生回府大多时候都是去找她，也没好生逛过这园子。

因此本该是王府主子享用的地方，头一回来人却不是王府里的人，而是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但这个老道士是大名鼎鼎的张天师，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聆花台风景独秀视野开阔，正该是张天师这样的方外之人享用。

张敏之既然没反对，自然不会仗着自己一身修行中途逃跑，一路随吴管事到聆花台，安心的住下了。

这边万俟无生和万锦笙都盯着秋荷，苏绾歌命她去请张敏之来，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的把人请来，而且看张敏之的态度，似乎很在意苏绾歌的生死。

“你这丫头是怎么请了张天师来的？”万锦笙笑问道，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听姜宁说过些事，但在闲鹤观里发生的事，细节上姜宁并不了解，只知道到了闲鹤观，张敏之允秋荷进院里详谈，再出来时秋荷就成了张敏之的关门弟子，而后他们一行人就离开平县到了邺都。

尽管万锦笙直觉张敏之收秋荷为徒，和同意来邺都这件事上有着极其重要的联系，她也没有提起前者，到底那是张敏之的私事，还是不要一开始就去探究。

秋荷没有收到命令，不知道这件事应不应该说，她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道：“王妃命奴婢去闲鹤观请师父，说有道法想向师父请教，师父若是不愿，可以提木晚晚三个字，奴婢同师父提过之后，师父他沉默了阵，就同意来邺都。”

木晚晚？

万锦笙惊讶，这明显是个姑娘的名字，可她认识张敏之有二十多年，从没有听说过他有个什么红颜知己，更不可能是有个女儿吧。

那这个木晚晚究竟是什么人？

“小绾有没有提起过木晚晚？”苏绾歌问道，这回问的是万俟无生，她怎么有种小绾是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故意提前让秋荷去请张敏之来救场解围的感觉。

万俟无生摇头：“小绾不爱提她之前的事，倒是提过一个叫陈信，还说这人骗了她的钱，看样子还骗了不少。”提起来就咬牙切齿的痛恨。

万锦笙看着万俟无生，对这个侄子徒然涌出股恨铁不成钢的气恼来，早发现不对为什么不早弄清楚，近年来顺风顺水让他失去了警惕？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万锦笙把目光转到秋荷身上：“张天师没有说别的？”

“没有。”秋荷如实回答道。

万锦笙皱眉：“那张天师为何收你为徒，你可知道？”

“不知。”秋荷依旧如实回答，在万锦笙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如果不是太会说谎，就是真的不知道。

“张天师收你为徒时可说过什么？”万俟无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