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过的很轻松,轻松到商琉月几乎要以为自己猜错了,曲嫣然说不定还没有想对她下手,亦或是以曲嫣然现在手中的权势,还无法撼动她。
但不管是哪一种,有了上辈子教训的她,全程都没有掉以轻心,时刻注意着身边是否有异样。
这样的高度警惕一直持续到了下山的这天,一大早青儿和喜儿就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去车上了。
一旁的石芳芳也很快便收拾干净,她拉着商琉月的手道:“等下跟娘亲坐同一辆马车吧?若是天色还早,不如直接跟娘亲吃完饭再回去?”
商琉月刚想点头答应,枯木便走过来道:“王妃,属下已经给王爷传了信,王爷吩咐了,今日会等王妃一起用膳,王妃若是想回丞相府的话,不如另选他日?”
枯木过来说这番话可是顶着很大的压力,自从上山以后,他每日都会传信回去,汇报王妃的行踪,这是临行之前王爷特意交代的。
?一连三天他们家王爷都从未回过信件,直到那日他将王妃亲口说‘爱上王爷’这句话写到信里后,他们家王爷回了自他们上山以来的第一封信。
枯木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们家王爷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内心是怎样的波动,不然也不会特意交代说今日等王妃一起回来用膳了。
作为一名忠诚的侍卫,就算是顶着王妃和丞相夫人会发火的风险,他也要第一时间将王妃给他们家王爷带回去。
听到枯木这句话,石芳芳瞬间就不高兴了,直接来了个一秒变脸。
“这褚莫尘人品是不错,但挑侍卫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点!”
石芳芳直言讽刺,将她心里的不爽全都表达了出来。
商琉月无奈的笑了下:“没事的娘,改日也好,今日回去怕是要下午了,时间也太仓促了些,等下次女儿挑个空闲的时间回去,直接住个十天半个月的,好好陪你跟爹。”
“这好。”听到这话,石芳芳瞬间将所有的不开心抛之脑后。
“嗯!那走吧娘,女儿跟您坐一辆马车。”
“哎。”
母女两亲亲热热的上了马车,而某个‘不怎样’的侍卫,只能认命的骑上马紧随其后。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山下赶,这次有石芳芳在,商琉月也不觉得无聊了,兴致勃勃的跟石芳芳说的各种趣事。
她们坐的是商琉月的马车,又嫌弃四个小丫头麻烦,就将她们都赶去了石芳芳的马车上,只留下母女两人说着贴己话。
下山的路不太好走,再加上弯弯道道的,一面是悬崖,一面是密林,所以马车行驶的速度很慢。
并且昨日刚下过一场大暴雨,将地面打的坑坑洼洼的,这给马夫又增加了不小的难度,不过好在这道路还挺宽敞,只要小心着点,不会有任何问题。
坐在马车里的商琉月也是怎么想的,但当马车行驶到一半的时候她不这么想了,因为她感到有一股很重的杀气正在逼近……
商琉月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笑容全无,坐直身警惕的感受了下那微弱动静,就连呼吸都变得紧张了许多。
耳尖微动,她没有感觉错,是有一股很强的杀气在向他们逼近,而且来人很多……
商琉月的心飞快的跳动起来,但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她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缓和好情绪后,她郑重的对着石芳芳开口。
“娘,一会儿不管外面发生什么,您千万不要出去,若是马车不停使唤了,您一定要第一时间跳出去,千万不要被马车连累。”
或许是因为商琉月的神情太过于严肃,石芳芳顿时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发生什么事了?”
“一会儿再跟您解释。”
商琉月感觉到那杀气越来越近了,她来不及跟石芳芳过多解释,一把掀开马车帘,对着一旁的枯木急促的说道:
“有危险,一会儿保护好我娘!”
枯木闻言皱眉,刚想要说没有危险,下一秒他便心头一悸,感受到了杀气。
“有埋伏,全体注意!”枯木一声高喝,随行的侍卫们立马警戒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老太太掀开车帘,慌乱的问了句。
“情况危急,待解决了再跟老夫人您解释,车夫全都不要停,不要慌乱,加快速度,尽量将马车往平原的方向赶!”
枯木将周身的气势散发出去,以便稳住众人的心。
马车内的石芳芳瞬间就攥紧了手,慌乱的扯住商琉月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有刺客了吗?琉月琉月,一会儿若是真的有刺客,你不要管娘,自己赶紧跑。”
“娘,你不要害怕,放心,女儿一定会护你周全。”商琉月轻拍石芳芳的手安慰道。
她想了想,还是借着衣袖从空间里面拿了一把小巧精致的弩出来,递到石芳芳的手上。
“娘,我记得您说过,外祖曾教您习过武,这是一把弩,里面有两百颗弹珠,摁这里便可以发射,威力巨大,可以一招毙命,您拿着这个防身,若是遇到危险,不要心软。”
商琉月冷静的给石芳芳介绍着弩的用法,在将弩牢牢的扣在石芳芳的手腕上。
“娘,你听明白了吗?”商琉月又跟石芳芳重复确认了一遍。
“娘不用这个,你留着防身!”说着石芳芳就要将手腕上的弩脱下来。
她虽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但见所有人都变得如此紧张,那就说明这件事很严重。
“娘!”商琉月按住她娘的手,皱起眉头,“您听我的,我既然能将这弩给您,那就说明我自有保命的办法,您把它收好,别让我分心。”
商琉月不知道来杀他们的人有多少,但就冲着浓厚的杀气,就足以说明人数不少,光凭外面那些侍卫肯定是不行了,她也得找个机会出手帮忙,不然他们今天一个都别想或者回去。
商琉月的眼神过于坚定,坚定到石芳芳不敢再有反驳,她已经慌张的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