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无骨用灵力探到小白身体内那猩红的气,它正不断的冲撞伤害着小白的识海。他这一瞧如何能忍,心念一动就暴戾的捏碎了它。
这股气,他曾在那君若的捉妖宝剑——桃木剑身上感受到过。
两个时辰前,君若挥剑劈门的时候,那不加掩饰的气息,他可未曾忘记。
思及此,画无骨一个使劲就加重了掐住君若脖子的力道,看那君若满脸憋的通红,冷冽的声音似让人坠入冰窟:“本仙已忍耐你多时,你却这么不知趣,处处挑衅本仙的耐心,本仙尚且能忍你,可你却如此狂妄,竟当着本仙的面,使出这种腌臜手段,伤本仙最心爱之人!你说,本仙如何还能饶了你?”
似是不够解恨,画无骨运转灵力至手腕,灵压顺着他掐着君若脖子的手,直逼君若体内丹田的精元,心念一动便用力捏紧!
“啊!——”君若双手用力掰着画无骨的手不断的挣扎,感受到全身要被撕裂开来的痛楚,下一妙只要画无骨一个使劲,那她便会丹田碎裂爆**亡!
画无骨瞧见君若因为惊恐和剧痛不断扭曲的脸,脸上面无表情,毫无波动。
他挟着君若的脖子,一步一步的慢慢踱步至院门外,只见他在空中虚画结印图腾,朝着君若的身体打去!
“噗——”君若被这毫不留情的一掌给震的五脏皆伤,口吐鲜血。
随后她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断在空中飞速往后退,大风灌入她的耳中,让她耳膜承受不住,倍感痛苦。
“既然好言相劝,姑娘不愿走,那本仙这便送姑娘一程,切莫挂怀,一切不过举手之劳。”画无骨望着被他的御风咒在空中消**影的君若,声音淡淡,却无尽威严,“望姑娘能够好自为之,压下心中邪念,如若再敢接近小白,本仙下一次,恐怕就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了。”
君若听见画无骨的威胁,面上戾气顿起,贝齿紧紧咬破了下唇,感受到血腥味弥漫在她的口中。
她,君若,今日所受的各种折磨,她定要在来日,一件一件的从那小白身上讨回来!让那仙人,也常常这被剜心挖骨的滋味!
御风咒在半路戛然而止,没了咒术支持的她,在半米高空下迅速往下坠!
“咚”的一声,君若便感觉到从臀部蔓延到全身的痛意,加上刚刚被画无骨折磨的丹田精元,现在的她,狼狈不堪身怀重伤,与白日嚣张模样形成了强烈对比。
君若强行压抑住自己内心翻涌的心绪,原地打坐调理生息,那仙人这次是下了重手,她此刻的修为竟被毁了半数去!
“可恶!”君若双眼猛地睁大,如那地狱厉鬼,一身血腥戾气挡都挡不住,“此怨,我君若一定会报复回来,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月色渐上山头,在这葱郁的竹林中映下了斑斑竹影。君若已经在此调息了将近两个时辰,也只是能勉强赶路罢了。
不久,这寂静的竹林中传出一声又一声尖厉的哨音,两长一短,似是在呼唤着什么。
君若连忙收势蹒跚起身,手指放于唇上,一呼气竟发出了与刚刚相互呼应的音色,千里传音。
呼唤声来回不过三次后便渐渐息了声响,君若明了这哨音的深意,面上狂喜,深一步前一步的朝着不远处走去。
……
风声摇曳着这片竹林,秋意下的黑夜逐渐变凉,如今深受重伤的君若早已没有法力避体驱寒,被这一阵又一阵的大风,吹得身体不断战栗。
想她君家,在这人族捉妖地域,谁人敢忤逆半分?她君若作为君家下一任继承人,天赋极高,何时被人这么对待过?如今被重伤不说,还折损了将近半数修为,在这寒风中,感受这刺骨的寒意。
越想君若这心中的恨意就愈发加重几分,步行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才抵达了哨音中所说的目的地。
“师父!”君若看见不远处平地上背对她而立的白发老人,眼角含泪,倍感委屈的叫道。
“若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那被君若唤作师父的白发老人回首,瞧见君若这满身血污的样子,大感震惊,连忙上前扶住。
那白发老翁一身青色大褂,腰间挂着的那顶大葫芦格外显眼,此时松弛的脸上精光闪现,让人不敢小觑。
他上前为君若把脉,脸上的怒气震的他嘴角的两簇胡须抖动不已,开口道:“这究竟是如何回事!为何你身上的修为像是被人故意毁了一般,倒退了这么多?是谁如此大胆,敢伤君家血脉,真是不要命了!”
君若看见这白发老翁,这心里才感觉有了依靠,一把攥住他的衣摆,满脸恨意道:“师父,你可还记得数月前我们一同遇到的那只猫妖?君若今日探到她的魔气,连忙追着她的气息,来到了这片竹林之中。谁曾想到这片山林竟有高人隐居此处,那猫妖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得了那仙人庇护,君若这才惹怒了他,被他折磨至此!”
老翁听闻君若这番话,神情凝重,低头掐指一算,“你说的是那身体内拥有罕见魔气的千岁小妖?没错,那日我一见到她,就感觉诧异极了,这妖如若不是杀了人,如何能得到这么深厚的修为?那股霸道的魔气,让人感觉不害而栗。”
原来,当日是这白发老翁断定的小白伤了人,这才一路命令君若前往追赶缉拿,并且下了死令,务必要取了那妖物的内丹!
“可是师父,如今我们并没有证据能证明这小妖是真的杀了人,我又如何能用这个理由说服那仙人,让他把猫妖交予给我?”君若此时并不知道画无骨这般庇护小白的真正原因。她只是道自己没有证据能证明那猫妖是作恶多端之辈,就不顾青红皂白的伤了那白猫妖,所以那仙人才不肯协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