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画无骨在朴白山养伤的阡陌,便匆忙奔赴朴白山。
今日,他非要找到画无骨,把话问个清楚不可!思及此,阡陌手输灵力,越发快速的御风而行。
到了朴白山,阡陌看见院内当值的侍童,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命令其带路。
“画无骨在何处?速速带我去找他。”
弟子被阡陌架着脖子几乎是胁迫一般,带着他到了画无骨疗伤的殿外,丢开他正要一把冲进殿中之时。
“哟,我道是谁,这不是魔神殿下吗?你不好好的在魔界呆着,这么大张旗鼓的擅闯我朴白山,不知意欲何为?”
阡陌感受到他被一股莫名的灵力拦在殿外前进不得,循声望向不知何时出现,正倚靠在殿柱前似笑非笑的墨无笙。
墨无笙瞧见阡陌注意到了他,漫不经心的道:“这气势汹汹的架势,看着都怪渗人的。”
阡陌不想与他多费口舌,浪费在这等毫无意义的寒暄之上,指着殿内问:“画无骨可是在里面?你把结界解开,我有事要找他!”
刹那间,墨无笙一脸恍然大悟,点点头,终于明了阡陌这副死了妈的臭脸为何而来。
考虑到画无骨才刚清净没几天,瞧这阡陌一副要动手的气势,如何能够同意让他进入殿内?
思及此,耸了耸肩,对一直盯着他的阡陌,摊了摊手表示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这有什么天大的要紧事,你不如先跟我说说?到时,我再替你转告给他,这也未尝不可。”
墨无笙一脸无辜,仿佛对阡陌的来意毫不知情,跟阡陌绕起了圈子,就是不肯打开殿门的结界。
阡陌看着墨无笙这般,怒极反笑,讥讽道:“你是画无骨吗?何时轮到你替他做主发言了?我知道画无骨定在里面,莫要再与我兜圈子!你若是不想开,那我便只好硬闯了!”
说完,手中怨焚、幽冥两剑嗡声作响,阡陌一个探身便朝墨无笙刺去。
墨无笙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一个两个都这般冲动,一言不合就开打,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望着阡陌朝他刺来的短剑却不慌张,依旧一副没个正行的样子,手中的羽扇悠悠扇动。
“找死!”阡陌望着墨无笙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被激怒的手上一使力,手中的幽冥剑挽出一朵剑花,运起七成的灵力附在了刚刚这一刺上。
他乃上古魔神祝融,元神十分强大,运起的这七成灵力本就不容小觑,再加上怨焚、幽冥两剑的助威,他倒要看看,墨无笙是否还能如此悠哉?
空气中仿佛都能感受到这股威压,气流被强大的剑气扭曲。知晓阡陌这是动了真格。
墨无笙收起玩笑心思,闭眼捻诀施咒,一手折扇被他冠以灵力隐隐生出了银色的光芒。
只见他猛然睁眼,一个旋身挥舞着折扇便朝阡陌的剑气拂去,一时间竟化解了阡陌的猛攻!
“砰——”只见墨无笙拂开的剑气一下就将院中粗壮的柏榕树拦腰折断,巍巍颤颤的倒下,发出了巨响声。
一来二去,二人交锋了数回合,打得难舍难分。
……
而此时殿内的画无骨身体已无大碍,他身着单衣,坐在椅子上,纤长的手一遍一遍的抚摸着放在桌上的拂鼓。面色淡漠不知在想些什么,墨色的眸仿佛深不见底般,映照不出任何事物。
“砰——”画无骨听见殿外打斗声越来激烈,冷峻的脸上却毫无波澜。
他如何不知殿外情形?从阡陌踏进朴白山那一刻起,他便察觉到了浓郁的魔气,知晓这世间只有阡陌能有此等修为。
恐怕阡陌此行是为了来找他,既然墨无笙好心替他拦下,他又何必再去理会?
画无骨望着拂鼓,神色淡淡,这沧海桑田,能引起他画无骨心绪波动的,也就唯有阿拂这么一个。
“画无骨!你给我出来!你躲在殿中,就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娘亲的死,你以为就能这么逃避过去吗?你如果还在乎娘亲,就自己出来,亲口解释这一切!”
“画无骨,你出来!”
听着阡陌的不断叫嚣声,画无骨终究还是站起了身,朝着殿门外走去。
推开紧闭的大门,发现院内早已狼藉一片,不复原来,刚开的正好的月桂树,在墨无笙和阡陌的灵力之下不断摇曳,星星点点的金黄落了这院中满地。
画无骨挥袖一拂,挡在殿门外的结界便零星碎开,化成了点点星光散去。
他冷着脸,单手捻诀朝着院中的二人一点,墨无笙和阡陌便因为这突然的灵气干预,分开了身影,一左一右对峙着。
画无骨无视了紧紧凝视着他的阡陌,琥珀色的凤眼中不带任何情绪,背手踱步到墨无笙身边,用灵力扫了一周其身体,发现并未被伤到要害,清冽的声音响起,“你先下去,让侍童替你疗伤,我已无事,你且安心。”
墨无笙垂下眸子并不言语,片刻才恢复到平时的模样。
既然画无骨心中有数,那他也不多加掺和了,伸了伸懒腰,墨无笙也不回话,径直走向院外,末了才挥了挥手。
“也罢,这些事,终究还是要你亲自解决。”
阡陌从画无骨一出现,眼神便一刻也不移地紧盯着他。待墨无笙走后,也不使剑,握起拳头便狠狠朝画无骨的面上打去。一下又一下,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毫不留情。
看着画无骨的这张脸,阡陌恨不能直接一刀刺穿他的心脏!
“为何不还手!?”阡陌一拳把画无骨打倒在地,大步上前,揪住画无骨的衣领,愤然道。
画无骨咽下口中的血腥味,凤眸中映着阡陌愤怒的脸,语气淡淡地说:“只有这样,你和我,心里才好受一些,不是吗?”
早在刚才,他便察觉到阡陌的意图,却并不躲开,甘愿承受阡陌的愤怒。他知晓这一切,是他的错。
错了,再也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