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说的也有道理,眼下我们与九州神域交好数亿万年,可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啊。”
风忆尘开口劝阻,希望能让父亲放人出来,不闹的这么僵持。虽然阿朴固然重要,可到底他们还有另一个身份,担负着另外的使命。
“是啊,前辈。”
木然风附议开口,这番轮流说辞动摇了风玄的心,只待沉吟了一瞬,须臾后挥动袖袍,解开了门扉上的封印。
“你先进来吧。”他灵力一出,破开了大门,望向外面矗立的画无骨淡色道,“今天我们是得好好的把这笔账清算清算,省得不清补补的日后更加麻烦。”
身后齐齐跟过来的侍婢们此刻极有眼见力的驻足不前,明了这擅闯的仙尊已然成了城主的贵客,不由一阵默然,待其走进去之后静静地合上了大门。
画无骨一进去,就对上伏羲喜出望外的目光,到底是手足情深,光是这久违的团聚就冲散了方才的余怒。
“你醒了。”他只是一点头,淡声招呼,“从前几日去看你还是高烧不退,没想到今天就已经痊愈了。”
“兄长你还说呢。”
伏羲似笑非笑,似抱怨却更似欣喜,没好气地锤了锤他的肩膀,说:“要不是我这里出了事情,迫不得已发动了神识,只怕现下都找不到你,不知所踪。”
他将右边空位让出,待其稳稳落座后才真正松活了心。只有这时候才感觉到,原来自己一直有力的支撑都是源于兄长,源于这份可靠。
“好了,有什么话我们稍后再说。”
画无骨点到即止,转向对面稳稳坐立的风玄、风忆尘还有木然风三人,略一沉思后才缓缓开了口:“既然今天我们一同坐在这,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伏羲,我要带回去,锁妖塔,我也要带回去。”
他接过递来的锁妖塔,放于身前桌上淡然而视,面对迎面而来的愠怒威亚面不改色,坚持立场毫不动摇。
“我要是不同意呢?”
风玄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中,并未动怒也并未强硬作态,只是陈述事实淡淡道:“前辈,你应该清楚,她这冲天的魔气会引来多少不怀好意之人的窥探。到时候就以蓬莱,能够好好保护住她吗?”
话一开口,果然让三人陷入了沉默,就连风玄也是久久不语,很显然这样的软肋使他处处掣肘,没办法不顾一切。
“那照你的意思,如何?”
将话抛给画无骨,他的视线锐利似锋芒,紧紧盯住其脸庞不放,只要待会的回答一个不满意、一个不顺心,就要反驳回斥。
“将她一直这么关着也不是个办法,前辈可有何法子将她的心魔强硬压制镇压?”画无骨不过思忖后开了口,商议说道,“将她心魔去了,待人儿清醒之后由她自己做决定,如何?”
他话罢后,抬眸打量沉思的风玄,明了这个决策还需斟酌思考,也不着急。坐于椅子上静静等待,也不开口催促。
良久后,终于等来了其的颔首,只闻一阵淡声开了腔:“要想把心魔强硬去除,也不难。但是难就难在会伤到那丫头的身子,破损了一些命脉。如此也可否?”
木然风与风忆尘二人闻言都是一阵揪心,从未感觉到如此两难境地,矛盾冲突在他们心中不断徘徊,显然拿不定主意。
反倒是画无骨最是利落,面无表情干脆一点头,毫无犹豫的就将此事应允下来,表示一切都可以配合、接受。
他明白此时若不尽早消除心魔,只怕后患无穷会引来更多灾患,长痛不如短痛,早早解决早早得以结束。
“我相信以阿拂的魔气庇佑,再加附魔珠的融合。这一点损伤并不打紧。前辈,还请你开始吧。”
“好。”
风玄只是一个眼神就压下躁动的风忆尘,两指并拢将所有灵压汇聚指尖,几个掐诀就将力道源源不断地输送进了锁妖塔的内壁。
“啊!!”
塔内的木淋汐早在听闻几人的计划后就一阵恐慌,现下被突如其来倒腾汹涌的火海逼得躲到了一方小角落里,可身体的灼烧感还是一寸又一寸,蚀骨得痛。
“你们这群嘴上好听的伪君子!!各个都说君拂对你们至关重要,可现在事到临头才显露出本性!”
她一阵绝望恨意涌上心头,察觉到四肢百骸挫骨扬灰的剧痛不由失了理智,不断叫嚣着,大声厉喝着。
“不得好死,你们都不得好死!!”
这凄厉的绵绵恨意让屋内几人皆蹙起了眉头,很显然她这番话引起了他们的极度不适,在伏羲开口催促下,风玄又一次加大了输送的灵力力度。
“啊!!!”
木淋汐躺倒在塔内地上不停地抱头翻滚,火势熊熊蔓延到再也避不开的地步,身上的衣裙都被烧出了一个又一个大洞,零星的火苗在其肌肤上燃烧。
她能感受到自身体内部传来的灼热,似一下又一下的开始钝痛,整个魂魄都被人强行扭曲磋磨,脑海神识都炸裂开来。
“待我再次醒来,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伴随着这声凄厉怨咒,只闻塔内的动静越来越小,塔身的摇晃弧度也跟着逐渐平缓,倒让在旁静待的几人一阵寂静不语。
良久,只闻“嘭”的一声响,锁妖塔一阵摇晃后矗立不动,自内部传来的碎小炸裂引得伏羲频频侧目,话开口都带出一阵囫囵。
“这、这是……成功了吗?”
目睹了一切经过,他待现在都仍旧有些回不过神,扶了扶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很显然对那心魔的叫唤有些毛骨悚然。
“成功了。”
风玄始终面不改色,对方才那番诅咒话语虽不可信却仍旧影响了心情。果然如他预想中的一样,这冲天的魔气,这带着魔气的丫头只怕后患无穷。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把淋汐放出来了?”